“遗址”考古专家祝国寺村遗址现场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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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时期成都如何排水?
考古专家祝国寺村遗址现场揭秘
杨波
观众在祝国寺村遗址发掘现场参观。
观众参观成都考古中心。
杨波在遗址现场讲解文化层。
日前,在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推出的“2023成都考古社教特别版”活动中,30名观众在考古领队的带领下,走进祝国寺村遗址发掘现场、成都考古中心参观学习,听取考古工作者干货满满的分享。
专家指点揭露土层与碎瓦“玄妙”
从成都地铁9号线金融城东站出来,就离祝国寺村遗址不远了。这是一处明显经过规划而兴建的唐宋时期市镇遗址,面积约20万平方米,从全国范围来看,保存如此完好的唐宋时期市镇遗址十分罕见。
据遗址现场负责人杨波介绍,成都考古工作队从2022年3月开始对遗址进行发掘,目前发掘面积2800平方米,发现房屋、水井、墓葬、天井、灰坑、灰沟和道路等200余处遗迹,各类遗物3000余件。
秋日艳阳下,工人们仍在探方中一点点挖掘。放眼望去,这里似乎只有一片坑坑洼洼的灰色土地。而其中隐藏的“考古玄妙”,被考古领队杨波一一道来。
杨波带领观众们走近一面挖成垂直于地面的土壁,指着上面的字母和数字编号讲解:越靠近地表的,年代离我们越近;越是靠下方的,年代就离我们越远。比如以数字2和3附加字母如a、b的,代表地层;以字母L开头的,则是代表当时的道路。
这些地层与道路有时会重叠甚至互相打乱,因为过去的遗物和地层,并非始终均匀地被掩埋、沉降。杨波告诉大家,对于熟悉考古的专业人士而言,这些“混乱”都不是问题,因为通过新挖出来的土的颜色,他们就可以判断出这里是否曾被回填过;通过土里夹杂的包含物,就可以判断出这里大致属于什么年代。
沟渠密布古人合理规划利用水资源
对于考古专家来说,最厉害的“眼力”莫过于“透物见人”: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并重现遗址当年的生活场景。
走在祝国寺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脚下随处可见破碎的陶和瓷片。杨波指着像“贪吃蛇”套在一起首尾相连的碗说,这种叠成圆环的碗,在当时主要是用来镇宅。
既然是镇宅,那自然说明此处曾有宅院。事实上,这片区域在唐宋时期就是一个建筑群,并且是一个沿着主干道在两侧形成居住规模的古代市镇。
“这些房屋的大门,很多侵占了部分街道。”杨波指着地面划出的道道线条对大家说,“房屋侵占街道的情况很常见,都想把自己家的门尽量往外扩一点,于是道路就会变得越来越窄。”
这片区域最令人赞叹的还是排水系统。陶砖砌出的暗渠、陶瓦覆盖的小水沟、青砖堆砌的大水沟……“成都城在唐宋时期,有着十分发达的排水系统。”杨波说,“这处遗址的很多地方反映出当时人们对水的规划和利用非常合理。”
毕竟成都地处气候温润的西南,天然水系发达,“而且这一区域离锦江也很近,附近还有小支流。”杨波说,“古时候的人们,肯定会格外留意预防降雨或涨水造成的泛滥危险。”
收获满满在考古中发现构建历史的细节
活动当天还在成都考古中心举行了分享会。杨波给大家展示了此前发掘过程中的相关资料,并介绍了考古工作者是如何一步步找到这处重要遗址现场的。
祝国寺遗址与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2020年3月公布的有关琉璃厂五代至宋元时期瓷窑遗址关系十分密切。杨波介绍,成都平原目前发现的墓葬中,80%的陶瓷器物来自琉璃厂窑,由此可见这一陶瓷生产基地的规模和销量。
“所以,我们需要解决一个基本问题,即这么多的陶瓷器具生产出来之后,主要在哪里集散、销售?那么大一个窑,那么多产品,不可能出炉了就直接拉走,总得先登记造册,然后打包外销。那么交易场所在哪里?”
结合文献记载和此前的考古发掘线索,考古工作者慢慢找到了祝国寺遗址。仅仅挖了几条探沟后,就在沟中发现了大量陶瓷碎片。接着,房屋的柱洞、院落的天井、支撑宅基的砖瓦、铺设路面的卵石,甚至细细的车辙印,都一 一显露在考古专家们眼前。
通过对这些遗迹和出土文物的考察分析,他们发现祝国寺村遗址在唐宋时期曾有过相当规模的建筑群。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们,很可能其生计日常也与琉璃厂窑的生产工作密切相关。
围绕着这个巨大的产业,一千多年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逐渐形成了繁荣的市镇,镇上除了住房之外,还有酒楼、税务衙门、寺庙、店铺等公共建筑。随着时间推移,朝代更替,这个小镇渐渐衰败,越来越多的墓葬出现在周围。时光裹挟着泥沙,慢慢掩盖了它曾经的模样……
一场分享会下来,专家讲得投入,观众们听得入神。大家纷纷感叹:看似平淡枯燥的考古现场,瞬间变得立体生动、画面鲜活。
记者从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了解到,成都考古中心从9月14日起陆续推出“2023成都考古社教特别版”活动,带观众从考古遗址走到考古中心,在古今重叠的现代城市所保留的古代城市遗痕中,探寻成都历史发展的见证。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刘可欣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