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宝钗跟平儿说的一番话,可以预见宝玉成婚后袭人的处境多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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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谓“晴为黛影,袭为钗副”,袭人一直被读者视为第二个宝钗,两人同是沉默寡言、温和稳妥之人,当然,这都是城府深沉之人的共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宝钗和黛玉之中,袭人是毫不犹豫选择亲近宝钗的,并意欲想在“金玉良缘”与“木石前盟”之争中,为宝钗一方争取更多的机会。
袭人和宝钗的关系,在宝玉未婚时是极其亲密的,这在很多地方都有隐写,好比在第二十四回,宝玉从北静王府回来,怡红院空无一人,书中交代“袭人被宝钗烦了去打结子”。
在贾府,针线女红晴雯第一,打络子结子等编制技艺还数莺儿为上,宝钗偏要舍近求远到底为何?当然是为了亲近袭人,而袭人为宝钗打的结子更有意味,这个结,恐怕是“同心结”无疑。
袭人确实很想为宝钗和宝玉打个“同心结”,而且还付诸行动了。宝玉被打,袭人在贾母等人面前提出让莺儿为宝玉打络子,这等于在贾母面前让宝钗有了表现的机会,宝钗欣然应允。众人散了后,莺儿至宝玉房中,边打络子边跟宝玉说了宝钗一堆“不为人知”的好处,宝钗随后进来,主动要求帮宝玉打一根络玉的络子,还须得金线来配,金意味着什么?玉又多指何人?宝钗此举,可谓是暗中将“金玉”络在一了起。
更有一次,宝钗午后至怡红院时,宝玉已在床上睡着,袭人见着宝钗进来,便嚷着脖子酸要出去走走,宝钗亦不避嫌,坐在宝玉床边,捡起袭人未绣完的鸳鸯肚兜就绣了起来。多有趣啊,袭人和宝钗,两个素日里恪守封建礼教的女子,都在这时违背了礼教。袭人作为宝玉的丫头,屋内还有客人不想着如何陪待倒先出去溜达了,而宝钗这个大家千金,四下无人竟坐在一个睡着的年轻公子的床边绣着肚兜,也是讽刺得紧。
根据前八十回,宝钗最后嫁与贾宝玉无疑,而袭人则顺理成章成了宝玉的小妾。那么,此前并肩作战的两人,是否相处得很融洽呢?
我想有点难。
在第四十四回,贾琏偷情鲍二家的,被凤姐和平儿抓了个正着,一场大戏就此开演,而因为鲍二家的一句“将来把平儿扶了正”,凤姐便把气撒向了平儿,转手就是一大嘴巴子。事后平儿被李纨带至大观园,宝钗见了平儿便道:
“你是个明白人,素日凤丫头何等待你,今儿不过他多吃一口酒。他可不拿你出气,难道倒拿别人出气不成?别人又笑话他吃醉了。你只管这会子委曲,素日你的好处,岂不都是假的了?”
这一段话,看似在宽慰平儿,实际上却没有。在宝钗的眼里,平儿为何被凤姐殴打,这件事起因,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仅仅因为平儿是凤姐的丫头,她就只有挨打受气的份,而且还不能抱怨,更不能记恨,不然你就不是”明白人“。好一番维护自身阶级利益的说辞!
实际上,宝钗平日里虽然常常对这些低级阶层的人施与小恩小惠,但到了关键时刻,总能看出她超乎常人的理智和冷漠,最明显的是金钏跳井一事,宝钗安慰王夫人的一番说辞,无不令人胆寒。在宝钗心中,这些奴才只有遵从主子的份,不得有半点思想,出事了得主动承担不是,这才是好奴才。
袭人就算成了宝玉姨娘,她也是奴才,而宝钗就是主母。袭人的地位可参考赵姨娘,即便她为贾政生下一儿一女,也丝毫未能改变自己奴才的身份,连宝玉这个小辈进门,她还得站在门外为他打起帘子。
那么,日后宝钗与袭人相处过程中,难免会有摩擦龃龉,这时候的所有不是只能袭人来承担。再细细一想,未婚前宝玉已被袭人摸准了弱点,对袭人百般遵从,司棋被撵、晴雯死后、宝钗搬出大观园,宝玉尚且寻思:
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
在宝玉眼里,袭人的重要性仅次于黛玉,黛玉是其精神伴侣,而袭人则为满足肉欲的伴侣,至于宝钗,于宝玉而言没有了太大的期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宝钗将如何处置袭人?
由前八十回很多线索我们可以知道,袭人后来将被送出贾府与优伶蒋玉菡结为夫妻。袭人被送出府我们分析过,极大原因是贾府败落需要裁减人员,这将给了宝钗合理驱逐袭人的机会。
自然了,袭人后来嫁与蒋玉菡,个人觉得比服侍宝玉要幸福那么一丢丢,也应了那句“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