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王安石和张居正,相隔数百年的两位改革大家相比较,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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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和张居正,相隔数百年的两位改革大家相比较,各有千秋
北宋时,参知政事王安石主持的改革几经起落,斗争不断,被迫下野。政敌司马光上台后,废除了青苗法和差役法。王安石的新法竟然沦为奸臣蔡京搞政治斗争和贪污腐败的幌子。
明朝万历首辅张居正死后,考成法、废除学院和外戚封爵不得世袭等举措被取消,仅一条鞭法保留了下来,直到大明王朝灭亡。对于对改革家来说,目睹改革成果被传扬,应该重于自己的荣辱和生死。
王安石和张居正都胸怀大志,情系国家兴亡和民众疾苦,意志坚定,脚踏实地。他们都不喜欢空谈,能结合实际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措施,他们的改革主要目的是富国强兵。
他们的共同点是具有非凡的智商和魄力,百折不回,坚韧不拔。王安石认为自己很聪明,张居正则认为自己很笨。张居正比王安石更懂得妥协和隐忍,更懂得尊重现有的规则,这是由宋朝和明朝不同的环境决定的。
宋朝重文抑武,宋太祖赵匡胤临终前交代后人,不得杀读书人和进言的人。因此文人吃喝不愁,不用担心掉脑袋,最多是流放,政治环境很宽松。王安石才华出众,自然就目空一切,反正也不会送命。王安石遇上宋神宗这个伯乐后,就一飞冲天,大展宏图。
相反,明朝的生存环境要恶劣得多。从明太祖朱元璋时代开始,杀大臣就是家常便饭。张居正进入翰林院之时,目睹了嘉靖朝内阁的血腥斗争。张居正为了生存,更懂得隐忍。你先得适应环境,等执掌权力后才可能改变环境,改变规则。
所以,张居正能成为内阁首辅,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经过长期的等待和隐忍后,从高拱手中抢过来的。
两人看待政治和改革的眼界完全不同,王安石更加理想化。在他眼中,只看到宋朝的冗兵、冗员、冗费问题严重,看到税收制度不合理,老百姓生活艰辛,军队战斗力弱,这些必须改。于是他拿出了很多方案,强力推行。他认为只要按他的方案执行,就一定能把国家治理好。在和宋神宗探讨时,他不屑唐太宗、 魏征,满朝上下,只有他是正义的化身,容不得他人有半点反对意见,可以想象改革的难度有多大,效果有多差。
张居正则圆滑得多,他有多年的政治经验,他明白所有的问题,既然存在,就有其合理性。不看问题形成的原因和背景,孤立地去解决问题,注定是徒劳的。
因此张居正的改革,打着“恢复祖宗之法”的旗号,赢得道义上的支持。在具体措施上,针对弊端有所改进,但这改进,又都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方式,多数不曾动摇旧有体制的框架。在实行过程中,逐步完善推广,及时解决问题和调整模式,这样反而使得自己的计划,得到了更好的实施。张居正曾经自称别无他长,但能坚持。能坚持的人,对于一切事,有计划,有布置,有安排,稳扎稳打,日积月累,久久为功。
张居正的政治打击手段比王安石快得多,也狠得多。但他更会笼络人,利用人,善于招揽各种人才,他的阵营比王安石的阵营要强大得多,有效得多。张居正善于利用高拱留下的王崇古镇守边关,潘季驯治理黄河。王安石则把司马光为代表的清流一党,当作自己最大的敌人,人为制造障碍,两党争斗你死我活,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
王安石和张居正都是经过了二十年以上的磨砺,四十多岁各方面成熟后才开始变法的。
王安石在过去二十年里,先后担任判官、知县、通判,完成了一整套的新政改革,取得了相当好的效果,让他充满了信心。以后在宋神宗的支持下,在全国范围内改革时,基本是他担任地方官经验的复制。地方工作经验丰富了王安石的才干,但拿到朝廷就不灵了。
在地方,他是政令的制定者、执行者和监督者,他有精力协调处理各方面问题。然而放大到全国,他就只能依靠数以万计的官吏来执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地方官歪嘴和尚念经,政策执行有偏差,悲剧不断产生,王安石却无可奈何。他只能空怀满腔的正义,无助地责骂那些下属。
张居正的二十年,一直身居权力的中枢,对于基层实务工作或许锻炼不会太多,然而作为全国改革的推动者,张居正更多学会了与人沟通,学会了协调各方面矛盾,尤其了解人事机构运行的弊端,然后尽可能减少由此引起的损害。张居正知道各级官吏的心态,设法威逼利诱,用看似简单实则有效地考成法,把数以万计的官吏整合成一台高效的机器,进而成为他各项改革的工具。这一点,王安石是压根没有想到的。
王安石清廉刚正,尽管官场上的人不喜欢他,处处碰壁,但毕竟有他的人格魅力。因此死后,他的评价和下场都比张居正要好。
王安石是名列唐宋八大家的“拗相公”,而张居正则是大明风雨飘摇的“救时宰相”。这相隔数百年的两位改革大家的比较,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