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湾”大英博物馆藏了哪些石湾陶？专家分享海上丝绸之路鲜活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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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博物馆藏了哪些石湾陶瓷？故宫博物院有多少石湾陶瓷？“吕宋壶”与石湾有何联系？今天这场学术研讨会揭开谜底。

10月23日，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学术研讨会在佛山禅城召开。这是2023第七届中国陶瓷创意周其中一个重磅活动，邀请了国内外相关领域的专家齐聚石湾，针对“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的主题，分享各自的研究成果，探讨石湾陶的学术进阶之路。

这场学术研讨会分量十足，专家们以一个个鲜活的个案，不断印证石湾窑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中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持续丰满着“海上丝绸之路”的佛山地位。

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学术研讨会召开。李晓莉 摄

揭开更多石湾窑历史密码

今天，14名来自国内外的专家齐聚佛山，他们中有我国知名大学的专家、教授，也有英国、越南等国家长期研究中国陶瓷与石湾窑的专家。他们围坐一堂，分享各自长期研究的成果。他们热烈讨论，着力破解有关石湾窑的各种学术问题。

国内外专家们纷纷为石湾窑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中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提供新例证。

日本冲绳县立艺术大学教授、副校长森达专攻中国陶瓷史、日本陶瓷史、古代陶瓷贸易等方面的研究。他多次前往中国各地古代窑址调查，其中也包含石湾窑。他表示，从16世纪后期到17世纪初，日本商船将在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购买的许多石湾窑的酱釉四系罐带回日本，称为“吕宋壶(ruson-tsubo)”，也被作为“茶壶”使用。18、19世纪，日本开始进口石湾窑的无釉烧水罐和三彩执壶，随着煎茶文化的流行，它们作为茶具备受珍视。

原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馆亚洲部中国藏品主任、伦敦大学亚非学院考古系硕士刘明倩表示，大英博物馆和维多利亚阿伯特博物馆都藏有石湾陶瓷。其中有数十件在19世纪时便已入藏，它们造工精致，入藏年份明晰，是中英两国贸易往来的历史证物。

除了产业输出，石湾窑也有技术输出。越南华裔学者刘金钟表示，19世纪末中国广东石湾窑陶工远赴越南南圻创建陶业，把具有独特美学的石湾陶塑技艺融合本土越南文化，在堤岸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开创了在越南陶瓷史上独树一帜的梅山陶，影响深远，今天仍在发扬光大。

石湾陶在故宫博物院也有馆藏。故宫博物院器物部研究馆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客座教授黄卫文表示，石湾窑是以生产独具特色的石湾陶器而闻名的岭南民窑，在故宫博物院所藏数量宏富的中国古代陶瓷文物中，有240余件是明清时期和近当代生产的石湾窑陶器藏品。这些藏品突出反映了历史上石湾窑陶业生产的工艺水平和特点，特别是81件传承有序的清宫旧藏石湾窑陶器藏品，更是明清时期石湾窑陶业生产与宫廷间有所联系的实物例证。

提升石湾陶学术话语权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中国与世界其他地区进行经济文化交流交往的海上通道。广州从3世纪30年代起，已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佛山毗邻广州，佛山石湾的陶瓷大量经广州出口。清初学者屈大均《广东新语》中写道：“石湾之陶遍二广，旁及海外之国”。

佛山石湾窑的陶器，在千年不断地烧造和外销中，诠释了石湾窑的地域特征。在近年的考古研究中，发现多处古代沉船上就有石湾陶器的存在。同时，在古代文献里都有石湾窑产品远销海外的记载。

“从前人们偏重于对于石湾陶塑技艺及作品的研究，而石湾窑的外销史研究却长期被忽视。”主办方有关负责人说。

2022年12月，佛山市正式加入“海丝申遗城市联盟”，石湾陶器作为佛山历史上主要出口产品之一，其产地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的研究被提上了日程。

专家分享各自的研究成果。李晓莉 摄

广东石湾陶瓷博物馆于2023第七届中国陶瓷创意周期间，举办“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学术研讨会，邀请国内外专家学者对石湾窑的外销史进行深入的研究探讨，通过此次研讨活动，探究石湾陶瓷外销方面的史迹，追寻石湾窑与海上丝绸之路的紧密联系，补充石湾窑海外贸易方面研究的不足，进一步理顺石湾陶瓷史的脉络，并为佛山作为“海丝申遗城市联盟”城市之一搜集更丰富的实证。

广东石湾陶瓷博物馆一直开展相关研究，例如组织石湾陶瓷研究团队在2019年远赴越南开展考察，并把研究成果结集成书《探秘梅山陶》，填补了19世纪至20世纪石湾工匠在越南创建的陶冶历史空白。

石湾一方面纵向深挖石湾窑、石湾陶的历史，另外一方面横向对比、向上争取更大的学术话语权。

石湾通过探寻一个个鲜活的个案，不断印证石湾窑在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中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持续丰满着“海上丝绸之路”的佛山地位。同时助力石湾窑持续打出全国影响力，走进更宽广的国际视野，助力打造“中国的美陶湾，世界的美陶湾”。

专家开展“头脑风暴”：

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海洋史研究中心主任、历史学博士李庆新：

石湾窑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

东南亚海域发现唐宋以降的古代沉船中，有一类被称为“广东罐”的器物近年受到中外学者的格外重视。“南海1号”“华光礁I号”沉船考古及东南亚各国考古显示，南海奇石窑、文头岭窑是宋代“广东罐”的重要产区之一；而元代韩国新安沉船发现的“广东罐”，则来自石湾窑。这些器物制作并不精致，本为日常生活极平常之物，然而在对外贸易中，功用却非同寻常，主要用以储存出海远航所需一应用品或用以储运出口海外的船货，说明宋元时期佛山经济有了长足进步，陶瓷业与东南亚、东北亚等海外市场建立起一定关联，出现生产服务于出口贸易的新业态与“贸-工-农”相结合的传统经济新模式，成为宋元时期南方海洋经济发展的一个标志。

明清时期，随着社会经济与中外贸易的发展，珠江口湾区兴起了一批繁荣的工商业市镇。佛山因港口、贸易、产业、技术呈集群性、规模化增长，崛起为清代“天下四大镇”和岭南经济中心之一。其中佛山陶瓷业生产对接全球化国际市场，生产直销海外的外销瓷，为佛山主要出口商品之一。雍正年间沉没在越南金瓯海域的中国商船发现大批遗物，其中包括来自石湾生产的瓷器。这些足以印证了石湾窑的陶瓷生产、服务，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石湾窑的重要性和典型性，以及石湾窑的生产出口销售在广东的地位。

中山大学历史系宗教文化研究所客座研究员邹华：

自古至今石湾窑产品是外销的“主力军”

借助南海1号国家级考古项目的带动，广东省考古院对佛山奇石和文头岭的宋代古窑址进行了发掘，并且收获颇丰。经过科学考古研究，证实了石湾陶器有一部分是用小船驳运到广州，转载上南海1号的。广州是石湾陶器出口的大港口。

另外，奇石和文头岭古窑址的考古发掘，掀开了宋代石湾窑的真面目，不仅圆了学术界要求发掘石湾古窑的梦，更重要的是为东亚、东南亚、阿拉伯半岛、非洲东岸的遗物和考古新发现，提供了科学的物证。近年来，越南也发现了明代末期沉船，出水了石湾明代刻有祖唐居款的彩绘碟子，这些有力的实物，证明了石湾经江门新会出海，过北部到越南东海岸的小海船航线的存在。而且这条航线经营的历史更加悠久，历经唐宋元明清民国等时代。

石湾窑自唐代开业以来，就是以外销为主的窑口。直至今日，石湾窑的产品仍然是外销的主力军。

南方+记者 李晓莉

通讯员 石湾宣办

【作者】 李晓莉

【来源】 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