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崇祯八年,李渔去金华参加童子试,成为五经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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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八年,李渔去金华参加童子试,成为五经童子
李渔,原名仙侣,字谪凡,号天徒,后改名渔,字笠鸿,号笠翁,别号觉世稗官、笠道人、随庵主人、湖上笠翁等。金华兰溪(今属浙江)人,生于南直隶雉皋(今江苏如皋),素有才子之誉,世称“李十郎”。
李渔自幼聪颖,襁褓识字,“四书”“五经”过目不忘,总角之年便能赋诗作文,下笔千言。他每年在自家后院的梧桐树上刻诗一首,以警戒自己不要虚度年华。李渔的母亲为了让儿子能静心攻读,光宗耀祖,学“孟母三迁”,将李渔安排到李堡镇上的一座“老鹳楼”里读书。
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李渔父亲病逝于如皋,十九岁的李渔在如皋守孝三年。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二十三岁的李渔扶父亲灵柩回原籍兰溪入祖坟。同年,娶生塘徐村徐氏女为妻,并白头偕老。李渔多次出游,都靠徐氏主持家政有方,得无后顾之忧。李渔在其作品中亲切地叫她“山妻”。
崇祯八年(公元1635年),李渔去金华参加童子试,成为五经童子。首战告捷,使李渔尝到了读书成名的甜头,他信心更足,读书也更加刻苦。崇祯十二年(公元1639年),李渔赴省城杭州参加乡试,他原以为稳操胜券,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名落孙山。科场失利的沉重打击,他在寄给同试落榜友人的信中,写下满腹牢骚。次年元日作《凤凰台上忆吹箫》叹功名不就。
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年),大明王朝举行最后一次乡试,李渔再赴杭州应试,由于局势动荡,李渔途中闻警,返回兰溪。不久,社会局势发生了根本变化,满清的铁骑横扫江南,大明王朝已成风雨飘摇之势。国难当头,自己求取功名之路化为泡影,此时,李渔心灰意冷,惆怅不已。这年的清明节,他在祭扫先慈墓时,百感交集,内心愧疚,长歌当哭。
不久,受新任婺州司马许檄彩之盛请,做了幕客。后又结识新任知府朱梅溪,两人志趣相投,来往甚为密切。一次,朱梅溪盛邀李渔去城东南隅的八咏楼赏景,并要他为此楼题联,以弥补该楼有诗无联的缺憾。李渔当即作了“沈郎去后难为句,婺女当头莫摘星”一联,令人拍案叫绝。朱梅溪命人制匾后悬于楼柱上。
清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清兵攻入金华,楼遭灾,联遭毁,李渔也被迫离开金华,回到了兰溪。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年)八月,清军攻占金华,“婺城攻陷西南角,三日人头如雨落”。功名不遂、身经战乱的李渔,归隐故乡,回故乡下李村居住,并改名“谪凡”。清廷颁布了剃发令,李渔对这一伤害民族自尊心的暴行虽强烈不满,但为了保命,还是剃了,并自称为“狂奴”。
李渔自喻为“识字农”,在伊山头的“先人墟墓边”,“新开一草堂”,构筑了自己的乐园:伊山别业(即伊园),并写下《伊园十便》《伊园十二宜》等诗篇咏之。“此身不作王摩诘,身后还须葬辋川”,他决定学唐代诗人王维,在伊山别业隐居终生,老死于此。在这之前,他还写过《归故乡赋》,深感行迈之艰,字里行间,表露出了归隐之意。
李渔非常关心村上的公益事业,以他为首在村口的大道旁,倡建了一座凉亭,取名为“且停亭”,并题联曰:“名乎利乎道路奔波休碌碌,来者往者溪山清静且停停”。此亭此联一直为后人传颂,被列为“中国十大过路凉亭”之一。他还倡修水利,积极为首兴建石坪坝等四处堰坝,挖掘伊坑等沟渠六华里,使易旱的黄土丘陵地带形成“自流灌溉”,改善了农田水利,村民至今受益。据《龙门李氏宗谱》载:“伊山后石坪,顺治年间笠翁重完固。彼时笠翁构居伊山之麓,适有李芝芳任金华府刑订厅之职,与笠翁公交好,求出牌晓谕,从石坪处田疏凿起,将田内开凿堰坑一条,直至且停亭,复欲转湾伊山脚宅前绕过。公意欲令田禾使有荫注,更欲乘兴驾舟为适情计也。”石坪坝后人誉为“李渔坝”。
顺治八年(公元1651年),李渔被推为宗祠总理,手订下李氏宗祠《祠约十三则》,又主持修了《龙门李氏宗谱》,深受村民敬重。这一年,李渔在一次兴修水利过程中,介入了与生塘胡村的一场词讼,后因“胡姓刁诈,事不如愿,结讼中止”。此事使李渔萌发了到杭州发展自己事业的念头。于是他写下《卖山券》,卖去自己悉心营造、终日游乐其间的伊园,举家移往杭州,去寻找新的创业之路。
李渔为杭州的寓所题名为“武林小筑”,并在此暂居下来。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尽管有朋友的接济,但仍然举日维艰,处境十分尴尬。然而,李渔并没有气馁,他知道,偌大的杭城定有他的谋生之道。一段时期,在杭城的大街小巷、戏馆书铺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和身影,他在不断接触、不断观察、不断了解中发现,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从豪绅士大夫到一般市民,对戏剧、小说都有着浓厚的兴趣,而自己正好有这方面的专长,“卖赋以糊其口”,一方面可以解决一家人生计,另外一方面还可使自己在杭城立住脚跟,隐逸于市井间。主意一定,他毅然选择了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被时人视为“贱业”的“卖文字”之路,开始了他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卖赋糊口”专业作家的创作生涯。
在杭州期间,他以旺盛的创作力,数年间,连续写出了《怜香伴》、《风筝误》、《意中缘》、《玉搔头》等六部传奇及《无声戏》、《十二楼》两部白话短篇小说集。
清顺治十年(公元1653年)李渔重返阔别二十年之久的出生地如皋,并在如皋、通州一带以诗文会友,历时九个月,写下了忆先大兄的诗文,后又回到杭州。
李渔在杭州居住数年之后,随着作品的不断问世,“湖上笠翁”成了家喻户晓的文坛新人。他的作品以惊人的速度向各地流传,杭州、苏州、南京等地的一些不法书商,千方百计进行私刻翻印,以牟取暴利,在缺少交通工具的当时,数日之内,三千里外的地方也能见到笠翁新作。有的就干脆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的作品,挂上“湖上笠翁”的名进行发行,蒙骗读者。不法书商不择手段牟取暴利的行径,不仅侵犯了他的著作权,还极大地影响到他的声誉和经济收入。为捍卫著作权,他勇敢地站出来与之进行了不懈的斗争。他一边请求官府为他主持公道,传札布告;一边与女婿沈心友四处奔走,上门交涉。可以说,李渔是中国最早具有版权意识的出版家,也是最早捍卫自己著作权的作家。然而,由于当时社会没有形成对知识产权的法律保护,盗版现象仍防不胜防,屡屡发生,使李渔忙于交涉,兴叹不已。而其中以金陵(今南京)的盗版者为最多,为了便于交涉,李渔索性在康熙元年(公元1662年)左右离开了杭州,举家迁往金陵。
李渔来到金陵后,开始了他文化事业上的全新时期。李渔先在金陵闸暂居了一段日子,后来在孝侯(指晋人周处)台边购得一屋,因“地止一丘”,故取名为芥子园,取“芥子虽小,能纳须弥”之意。此时,李渔一家连同奴仆少说也有几十口人,为了维持一家人的衣食需求,他不得不与官吏打交道,常常外出“打抽丰”,以寻求保护与馈赠。 李渔常与达官贵人打交道,交朋友,为他们赋诗撰联,谈文说艺,度曲演戏,设计园亭,把他们的书信、文案等选编出版等。出众的才华,加上善于交游,他不但能“混迹公卿大夫间,日食五侯之鲭,夜宴公卿之府”,还经常获得丰厚的馈赠,为他的文化活动提供支持与帮助。当时,有的正统文人看不起李渔,说他是“有文无行”。面对世俗偏见和世人的不理解,他无由辩白,信誓旦旦地认定:“是非者,千古之定评,岂人之所能倒”,“生前荣辱谁争得,死后方明过与功”,他相信历史将会对自己作出公正的评判。当然,李渔“打抽丰”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绝不折节自辱。一次,有同学来信说,有个大官要他去见见面,他回信婉拒。
居金陵二十年,李渔以文会友,以戏会友,与整个社会有着广泛而频繁的接触,交游面极广。他曾经为时任江宁织造曹玺撰赠过对联,与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成为忘年交;与《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互赠诗词(当时蒲31岁,李61岁);在苏州百花巷、金陵芥子园内,经常可以看到李渔与他的文友、戏友一起观剧切磋技艺。清初的吴伟业、钱谦益、龚鼎孳等“江左三大家”, 王士禛、施闰章、宋荔裳、周亮工、严灏亭、尤侗、杜濬、余怀等“海内八大家”以及“燕台七子”“西泠十子”中的多数都与他有过交往。李渔交友有道,深明“君子朋而不党”,“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胶如漆”等古训,作《交友箴》以述志。当时有个潘一成,和他一样也是“府痒生”,明亡以后,也不再应试。此人恣情游览,到处题咏而不署名,李渔神交已久。一次,李渔在南昌东湖酒肆中,认出他的题句,经过访问,知他是湖南东安人。康熙七年(公元1668年),李渔游桂林,特地绕道去东安访潘一成。遍寻不着,一日,偶泊林树下,见一蓬门草屋,门上有副对联,李渔笑道:“此有尘外之致,定是他的住处了。”进门相见,果然是他,两人意气相投,言谈融洽,留叙二日方才依依道别。
李渔结交面甚广。在与他交往的、有文字记载的八百余人中,上至位高权重的宰相、尚书、大学士,下至三教九流、手工艺人,遍及十七个省,二百余州县。他们中有雅慕李渔之才者,有自己喜爱舞文弄墨而与李渔相往来者,而当地官吏结交李渔者也不在少数,但绝大部分不过故作风雅,借李渔之名,以饰门面的达官贵人为多。众多的朋友,使李渔能自由往来于朝野文人之间,也使他增加了不少知识,懂得了许多人情世故,更为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生动的文学素材。
为丰富知识,陶冶性情,向大自然汲取营养,李渔与古代许多文人一样,不仅读万卷书,而且行万里路。居金陵期间,他一方面为了生计,不得不四处奔走,交结官吏友人,以取得他们的馈赠和资助;另一方面,他每到一地,都要游览山水胜地。“生平锢疾,注在烟霞竹石间”,他把大自然称为“古今第一才人”。他说:“才情者,人心之山水;山水者,天地之才情。”还说:“不受行路之苦,不知居家之乐。”在古代交通条件十分落后的情况下,他携带家班远途跋涉,走遍了燕、秦、闽、楚、豫、广、陕等省区,“三分天下几遍其二”,“名山大川、十经六七”,“四海历其三,三江五河则俱未尝遗一”,中华大地的奇山秀水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李渔“过一地即览一地之人情,经一方则睹一方之胜概。且食所未食,尝所未尝”。在长期的漫游中,他对大自然作了深入的观察研究,对各地风土人情作了详细的调查,不仅进一步孕育了自己对各方面艺术的情趣,而且获得了大量的第一手创作素材,经过他精炼细微的艺术加工,从而创作了大量的诗、词、曲、赋,既有写实的、抒情的,也有联想的、议论的,语言精炼,韵律优美,深得世人称颂。他还将这些从游历四方获得的素材移植到小说、戏曲创作和造园艺术中去,为后人留下了一批丰富而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
晚年的李渔思乡之情日切。六十岁的时候,他有一次经富春江逆流而上,回到兰溪故里。在经过桐庐县严子陵钓台时,李渔写下一首词《多丽.过子陵钓台》,深刻地剖析了自己的一生。李渔回到兰溪故里,物是人非,感慨万千,写下了《二十年不返故乡重归志感》。当时,兰溪县令赵滚十分敬重李渔的德与才,闻讯后,送去“才名震世”牌匾,并悬挂于夏李村李氏宗祠。
康熙十六年(公元1677年),为了便于儿子回原籍应试,六十七岁的李渔迁回杭州。在当地官员的资助下,李渔买下了吴山东北麓张侍卫的旧宅,开始营建“层园”。由于搬家的劳累,一次失足从楼梯上滚下,伤了筋骨,从此,李渔贫病交加,甚至正在修订的《笠翁一家言》也难以继续了。为此,他向京师老友写了一封公开信《上都门故人述旧状书》,要求援助,其所述景况,所兴感慨,无不让人痛心怜悯。许是这封公开信起了作用,李渔在朋友、官员们的资助下,次年层园修成。此园缘山而筑,坐卧之间都可饱赏湖山美景。“繁冗驱人,旧业尽抛尘市里;湖山招我,全家移入画图中。”李渔贫中寻乐,准备安享晚年。
由于长期奔波的劳累,李渔再次病倒。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农历正月十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凌晨,李渔与世长辞,享年七十岁。死后被安葬在杭州方家峪九曜山上,钱塘县令梁允植题碣:“湖上笠翁之墓。”
补述李氏家班:李渔心怀两个愿望,一是早生儿子,二是创办家班。五十得子,使他满足了前一愿望,而后一愿望仍然没有影子,直到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才有了机会。这一年,五十六岁的李渔应朋友之邀,由北京前往陕西、甘肃游历,先是在陕西得到颇具艺术天赋的一个十三岁的姓乔的女孩子,这是促成家班的成立最重要人员。
乔姬聪慧过人,具有非常高的艺术天份,经教唱演习,成为李氏家班的有名的旦角。初到李渔身边,乔姬曾偷听伶工演奏《凰求凤》,过耳不忘,“自观场以后,歌兴勃然,每至无人之地,辄作天籁自鸣,见人即止,恐贻笑也。未几,则情不自禁,人前亦难舌矣”。乔姬请求学曲,李渔乃聘请旧肃王府苏州老优教之。乔姬学唱,记忆惊人,领悟极快,师授三遍,便能自歌。老师说,他授曲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聪敏之人。仅一月余,乔姬便学会了老师的所有,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每有客来访,乔姬隔屏清唱,客人听得食肉忘味。李渔曾在芥子园戏台上题有楹联曰:“休萦俗事催霜鬓;且制新歌付雪儿。”雪儿便是乔姬的爱称。几个月后,李渔到达甘肃兰州,又得到别人赠送的同样也是十三岁的一个王姓女孩子。这个姓王的小姑娘长相虽然不出众,可是一旦易妆换服,却与美少年无异,令人惊叹。李渔便让同龄的小乔教她学戏,扮演生角。这样一来,昆曲的两个最重要的角色生和旦全有了,形成了家班的雏形。
其实,李渔在陕甘一共得到四个女孩子,这就是李渔家班的全部成员。在此后的对外演出中,都仅四人当场。乔、王二姬的舞态歌容,超群脱俗,能体贴文心,只需李渔略加指点,便能心领神会,触类旁通,创造性地表演剧本内容,常常是“朝脱稿,暮登场”,效率很高。最主要的是,李渔组建的昆曲家班,并且不像其他那些家班,都隐藏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供家人和最亲近的朋友观赏,而是在全国各地举办演唱会,真是让世俗大跌眼镜。
由于有乔、王二人这样出色的演员,以及李渔这样的好编剧、好导演,李氏家班创建不久,就红遍了大江南北,影响波及大半个中国,“全国九州,历其六七”。她们随李渔“游燕、适楚、之秦、之晋、之闽,泛江之左右、浙之东西”(见《乔复生王再来二姬合传》),观众上至公卿,下至布衣,如此广泛的交游在明清家班中,绝无仅有。李渔每到一处,都以戏会友,备受戏曲名流们的欢迎。李渔不仅在大本营南京营造了别墅芥子园,就是寸土寸金的苏州,也在百花巷内置办了自己的寓所,而这些地方,都曾是当时戏曲名流交流艺术的场所。
乔、王二姬由于长年在外演出,劳累成疾,仅历七年便先后早逝。李渔老泪纵横,悲恸欲绝,写下了《断肠诗二十首哭亡姬乔氏》《重过江州悼亡姬呈江念鞠太守》《自乔姬亡后,不忍听歌者半载舟中,无事侍儿清理旧曲,颇有肖其声者,抚今追昔不觉泫然遂成四首》《后断肠诗十首》等诗作哭悼乔、王二姬,挥泪为二人写了一篇《乔复生王再来二姬合传》,希望二姬能复生、再来,情深绵绵,催人泪下。李渔之悲痛,不仅因为二姬在家班里是不可或缺的主角,更因为在生活上是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形影不离的伴侣,在艺术上是最能领悟李渔文心并可以与之促膝交流、切磋的红颜知己。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