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垣曲商城遗址的发掘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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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曲商城遗址的发掘与研究
——纪念垣曲商城发现20周年王月前 佟伟华
垣曲商城遗址位于山西省垣曲县古城镇南关,是国内仅存的几座商代前期城址之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发现以来,中国国家博物馆(原中国历史博物馆)等单位对遗址进行了持续发掘,20年来,获得了大量珍贵的实物资料.由于城址处在一个独特的地理环境之中,并且建筑本身也极具特点,因此在发现之初就引起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围绕它和相关文化遗存曾经掀起一股研究商城的热潮,其内容涉及城址性质、时代、文化内涵、建筑布局、聚落变迁、资源利用、宗教祭祀等多方面问题,城址本身还被认为是“中国早期国家文明的一个缩影”":而且,随着遗址发掘的不断深入,资料日趋丰富,新观点和新认识不断涌现,结论不断更新,
这在客观上推动了商城和商代文化的研究。本文将垣曲商城遗址历年来的发现与发掘情况和研究结果加以归纳总结,希望对遗址未来的发掘工作有所帮助,并增进学术界对垣曲商城遗址的全面认识与了解。
一、发现与发掘过程
垣曲县位于山西南部,属运城地区,它的周围分别被太行山、中条山、王屋山等山脉所环绕,地理上是比较封闭的盆地结构.垣曲盆地的主要河流为黄河,它基本呈东西向从盆地中部流过,其余河流均为黄河的支流,都发源于周围山地,流程短,最长的不过几十公里,其中较大的支流有北侧的五福涧河、板涧河、毫清河、沉河、西阳河和南侧的涧河、东洞等.
垣曲商城所在的南关台地,北、东、南三面环水,东、北为沉河、毫清河,南为黄河,台地海拔高度在248-268米左右,高出毫清河河滩约55米,高出黄河河滩约50米,属河旁三级阶地。台地地势北高南低,西部则开阔平坦,在几公里以外转变成低山丘陵。垣曲商城位于南关台地的东南角,紧临黄河及其支流沉河、亳清河。城址发现之时,城墙夯土在断崖剖面上均有暴露,其中北城墙暴露最多,东墙与南墙破坏最为严重,尤其是南城墙东段与东城墙南段,大部分已被河流损毁(图一)。
垣曲商城发现于1984年秋季。当时正值古城东关遗址发掘之际,考古工作者对遗址周边地区展开大面积调查,在古城镇南关的高台地北部意外地发现了一段夯土墙,即被后来证实为商城北城墙的一段,其夯层厚度和夯窝形状很像早期的夯土,暴露长度有300多米,因此被怀疑是座古代城址。随后开展的发掘工作大概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的工作主要是对城址进行勘察和试掘。1985年春季,以夯土墙为线索,开始对城址进行全面勘察。首先,通过钻探寻找地下的其他三面城墙,初步搞清城址的形状和范围。然后,选定南城墙中段开横切探沟对城墙结构进行解剖,了解地层关系,并初步判明城墙时代属商代二里冈文化时期。同年秋季,对城址进行了全面普探,接着对其他三面城墙进行解剖,了解城墙的建筑结构,并对城址的性质和年代作出了进一步的推断。1986年进行城址试掘,首先试掘了城内东南部的居民区,为了解城址内商代二里冈文化遗存的特征以及进行文化分期提供了最早的资料"、
第二阶段的工作主要是针对城内居民区和手工业区进行发掘。1988~1989年集中发掘了城内东南部居民区,发现的遗迹遗物进一步丰富了对城址内二里冈文化面貌的认识。1991年在城内开横穿东西和纵贯南北的两条长探沟,全面了解了城址内各时期文化层的分布情况。1992年发掘了南部制陶作坊区,对当时的手上业发展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第三阶段从1993年至今,主要工作是对城址内的大型遗迹进行揭露,1993~1995年发掘了城内西南部陶窑区、西城门及其通往宫殿区的大型路沟,1996年发掘了宫殿区内的夯土台基,1997~1998年发掘了南部遗址区,1999年发掘了城址的西南出口,2001年和2003年再次对宫殿区进行全面揭露。上述工作明确了城址的基本布局,回答了有关城址性质、功能和建筑结构等多方面的问题。
综合地面钻探和发掘成果,尤其是通过在城内发掘横穿东西及纵贯南北的长探沟
(图二,1、2),目前商城遗址区内的地层堆积和遗迹分布的总体状况已经比较明确。
城址内文化层堆积丰富,分属于宋代、三里冈上层文化、二里冈下层文化、二里头文化晚期和仰韶文化晚期等各个时期。
1.宋代层 在城内分布最为普遍,堆积较厚,依北高南低、西高东低的地形原貌堆积,在现代公路以北20米后无存。
2.二里冈上层文化层 除在部分地区中断外亦普遍堆积于全城,依原地貌分布,直到越过现代公路以北20米后消失:
3.二里冈下层文化层 存在于城址南部和中部,基本呈水平状连续分布,在距现代公路40米处消失
4.二里头文化晚期层 仅存在于城址东部,分布范围很小且不连续。
5.仰韶文化晚期层 主要存在于遗址
东南部,堆积较薄,分布也不连续。
上述地层分布状况显示,商城内的文化堆积是以二里冈上层文化和二里冈下层文化为主的,它们在全城普遍存在,基本呈水平状分布,很可能是当时商人在城内的主要活动面。
城址外部也经过钻探和调查,其范围向西直达鸡笼山等丘陵地带,未见更早的堆积,不少区域近代扰土层下即为生土。
二、城址形制及建筑格局
(一)城墙
城墙大部分保存情况较好。北城墙现存于地面之上,位居台地的北半部,内侧墙体及基槽的夯土已暴露于现存地面以上、西墙大部分保存于地下,只是北段在梯田的断崖边有所暴露。南墙西段和东墙的北段保留较好,南墙东段和东墙南段被冲沟和黄河所毁,夯土断续分布。城墙东南角破坏最为严重,夯土已荡然无存、城址平面略呈梯形,南宽北窄,墙体较直。周长1470米,总面积约13万平方米。城址东南角缺失,西南、西北和东北各角分别为:81度、107度和85度。
东城墙为单墙,复原长度约336米,现存宽度6~14米(图二,3)。
北城墙为单墙,总长338米,现存宽度(包括地上和地下部分)7.5~15米(图二,4)
西城墙为内外两道夹墙。内墙中段偏北处有缺口,缺口以北有东西向横墙东与内墙相接,西与外墙北端相连。内墙总长395米,外墙总长286米,内外两墙基本平行,外墙南端与内墙及南城墙外墙不相连,形成一间距7~10米的通道(图二,5)。
南城墙也由内外两道夹墙构成。外墙与内墙基本平行,间距4~14米,内墙现存总长为375米,复原长度约400米。外墙始于城址西南角,与西墙外墙不相连,其间的缺口宽16米,外墙西段保留总长164米(图二,6)。
北墙和东墙的结构较为相似,均为基槽宽于墙体,基槽剖面呈直壁平底。基槽夯土均为深棕红色,质略软。北墙现存地上,残高1米、东墙现存地下,残高0.65米,内壁近于垂直。两墙墙体夯土呈棕红色略浅,土质坚硬。
西墙内、外两道墙墙体无存,仅保留了窄而深的基槽。两基槽内宽外窄,但深度相差不大。内墙基槽剖面呈不规则倒梯形,内侧壁近直,外侧壁上部近直,下部急收呈二级台阶状。外墙基槽剖面亦呈倒梯形,内外两壁斜收,不对称。两基槽底部均垫有一层黄白土,槽内夯土呈棕黄色,土质略软,内墙基槽中下半部夯层较厚,上半部较薄。
南墙内、外墙的墙基与墙体均保存于地下,墙体与基槽口的宽度相差不多、内外基槽亦为内宽外窄,深度相差不大。剖面形状均呈倒梯形,内墙两侧壁呈级或三级台阶状,外墙无阶梯。槽内夯土呈黄红或黄白色。内外两墙墙体残留不高,内墙高1.3-1.75米,外墙残高0.6米、两墙体夯土均呈棕红色,土质坚硬。南墙内墙墙体根基部发现有很小的护城坡,堆积有红黄色硬土,呈斜坡状,东墙也有发现,其他各面墙未见。
(二)城门
城门均以城墙缺口的形式存在。第一处位于西墙中段偏北,距城址西北角140米,宽7~8米,此处被外墙封闭,只有向南经过两道夹墙之间的通道至西南角才能出城(图
二,7)。第二处位于北城墙东端,宽10米(图二,8)、此外,南墙中段缺口处可能也曾有城
门(图二,9)。东城墙被现代居民区破坏,未见城门,但据城墙位置和四周环境综合分析也应该有城门 发掘者认为,东、北两座门很可能是为了便于生产生活,西、南门的设置则主要是出于军事防御的需要西城门经过发掘,仅余城墙基槽夯土,在城门缺口部位,西墙的内、外墙和连接内外墙的横墙三部分并非一体,而是分三次筑成,在结构上横墙东端紧接内墙西侧壁,西端南壁接外墙北端,三者之间有明显的结合痕迹.西城门附近分布一些祭祀遗迹,分别位于城门东、西两侧,内均殉人,其中叠压于城门东侧城内主干路下的祭祀坑出土二里冈文化下层偏晚阶段的绳纹陶片,被认为是城门磔人的遗迹(图三)。
(三)护城壕
西城墙外有一条护城壕,较直,与西墙平行,总长446米,宽8~9米,距西墙外墙6~8米,北端始于城址西北角,南端止于台地南缘,在近城址西南角时略向东折,直通台地南缘的一条冲沟(图二,10)
(四)城内道路
已发现的城内道路为数不多,但均为大路,其中以宫殿区与西城门之间的一条最为重要、道路为路沟形式,东西向横贯城内中部,西端始于西城门缺口,东端止于宫殿区西围墙外侧。路沟南北两侧基本是直边,没有大的弯度,长300余米,宽12米左右(图二,12)。路面中心线处较低,南北两侧边高,横截面为凹弧形,纵剖面则呈西高东低的走势,在西城门处形成一道缓坡,路沟显然经过长期使用,中心附近因踩踏而变得极其坚硬,同时沟内也形成了较厚的堆积层,其中最下面的属二里头文化晚期,向上依次为二里冈下层文化、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包含物以陶片居多,陶器中可辨的器形有鬲、大口尊、罐、盆和豆等,局部路段上层中夹杂诈多烧土粒和木炭及铜炼渣等。据此推断至少在…里头文化晚期路沟已经存在并开始使用。
(五)宫殿区建筑
宫殿区位于城内中部偏东,商城发现之初只借助钻探勾画出其范围与形状,在其范围内划分出7块夯土,分别编为1~7号(图二,11)。根据近几年的发掘结果,上述7块看似散乱的夯土实际上分属于宫殿区夯土围墙与夯土台基等建筑设施。
宫殿区平面呈长方形,南北长约88、东西宽约50米,结构独立而封闭。宫殿区为前后两进院落,是以南北并列的两座大型夯土台基(2号和3号)为中心、四周环绕整齐的夯土围墙作为防护的一组建筑群,其基本布局严格遵循东西对称的原则。两座夯土台基平面均为长方形,基本为正方向,南北向排列,且在同一中轴线上,间距11.5米。其中北侧3号台基面积较大,东西长约40、南北宽约11米,与东西两侧围墙的间距约1.5米.沿夯土台基内侧边缘分布一周整齐的柱洞。柱洞间距2.3-3米,均有长方形的槽,规格略有差别,底部垫有一块平整的卵石作为柱础。台基南部东侧有长方形斜坡门道。南侧2号台基面积较小,东西长约33.3、南北宽约11.7米,与东西两侧围墙的间距约6米,沿其内侧边缘也有柱洞,间距3米左右,布局与北侧台基相似。宫殿区内外堆积以墙为界截然分开。两侧墙根附近均采用草拌泥红烧土块为原料加以铺垫,宽1~1.75米,是为保护墙基而铺设的护墙坡。围墙底部无明显的基槽结构,应属平地起建。墙体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地下夯层厚度不均,且平面随地形地势变化而不甚规整。在已解剖的个别围墙段,夯土位置极深,剖面倾斜上升,可能是从沟边逐级夯打起来形成的,并非人工挖制的基槽。地上墙体比较规整,墙壁成直线,以2号台基为界,北半部墙宽只有2米左右,南半部墙宽增至6~7米,高度与台基相当,并有通道与2号夯土台基两侧相连。发掘中夯土表面未发现柱洞痕迹,推测这些加宽的围墙可能为高台建筑,功能在于居高临下,守卫宫城。夯土台基围周、围墙以内的区域全部为白料础铺垫而成的地面,平整坚硬,应是当时人活动的庭院部分。宫殿区东西两侧各发现一条排水沟渠,走向与围墙基本平行,与围墙间距4~5米,沟均较浅,出土遗物极少。
宫殿区的夯土围墙、夯土台基等均被二里冈上层文化的灰坑打破,而在料磁铺垫的活动面中所出的陶片则皆属于二里冈下层文化,因此,宫殿区建筑基址应始建于二里冈下层文化时期,毁于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
三、城内遗迹和遗物
根据地层和遗迹间的层位关系并通过陶器的类型学分析,可将商城遗址内的文化遗存分为仰韶文化晚期、二里头文化晚期、二里冈下层文化、二里冈上层文化和宋代五个时期。其中,二里头文化晚期与二里冈文化时期遗存的关系尤为密切。现将二里头文化晚期到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的遗存分述如下。
(一)二里头文化晚期
二里头文化晚期遗存均分布于遗址南半部,尤以东南部最为集中。遗迹中主要为灰坑,另有少量房址及墓葬。
房址共发现3座,分布于遗址的东南部,房址的形制分为圆形双间半地穴式和不规则长方形两种,房间面积都不大,地面与墙壁等一般都不进行加工,直接以生土作面,室内有灶。如F1,为一座圆形双间半地穴式建筑,两室之间有斜坡通道相连,地面平坦,外室有灶坑及长条形门道。F8是这个时期比较典型的房址,它为半地穴式连间建筑,南北向,门向北,平面形状为不规则的长方形。长条形门道位于房址北部,长1、宽0.8米,有二级台阶、居室分前后两室,中有斜坡通道相连.前室长方形,直壁平底,地面未经加工,长4.1、宽2.4、深2.25米。后室略呈长方形,直壁平底,生土地面未经加工,长3.5、宽2.75、深1.45米、二室间通道为-缓坡,上铺一层鹅卵石,后室中央有2个柱洞,均直壁,深0.45米.灶共有7个,分平面支灶、灶坑和灶龛三种形式。平面支灶形成的烧土面灶址有3个,分布在前、后室地面上,有的有圆柱体烧土支架。灶坑1个,在后室地面上挖坑而成,锅底状,口径0.65
米,壁高出地面0.4米,坑深0.65米。灶龛3个,在前后室的墙壁上掏挖而成,均为平底,穹窿顶。壁龛有4个,分别位于前室的东、西侧壁和后室的西侧壁(图四)
墓葬共发现2座,分布于遗址的东南部。墓葬形制分为圆角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和圆形锅底状土坑墓两类,葬式有仰身屈肢葬和侧身直肢葬两种,头向西北或正东,无葬具和随葬品。H298为一锅底状坑,圆形口,口径2.55、深0.9米,坑内填深灰上。在靠近北部坑边,距坑口0.25米深处发现儿童骨架一具,长1.05米,头向正东,面向南,侧身直肢,无随葬品(图五)。骨架以下为H298的下部堆积,出土罐、麵、盆等陶器和羊、猪等兽骨以及少量骨器。
灰坑数量比较多,共发现130余个,集中分布于遗址的南部,灰坑形制分为袋状、筒状、锅底状、不规则状几种,以锅底状居多、锅底坑多作垃圾坑或取土坑,形制不甚规整,壁多为斜坡状,有的呈阶梯状,少量较规整的可能为窖穴。袋状坑占一定比例,往往是储物的窖穴,形制规整,均为圆形口,平底,口径一般为1-2、深1.5-2米,少数规模较大的直径在3米以上.H153规模较大,坑壁上部略直,口以下呈袋状,口径3.15、底径4.35、深2.75米。坑内堆积松软,含木炭、灰烬、红烧土块和炼渣等,出上物极为丰富,有陶器及石镰、刀、铲、斧、镞、凿、绿松石饰,骨匕、锥、笄、镞等130余件。
二里头文化晚期的陶器普遍采用手制,部分采用手制与模制相结合的方法,只有少量器物是轮制或口沿经轮修 夹砂陶居多,在夹砂陶和泥质陶中均以灰、灰褐陶为主,红褐陶次之,黑陶及红陶甚少,绝大多数有纹饰,素面较少,纹饰以绳纹为主,其次为附加堆纹和弦纹、方格纹、压印纹、刻划纹等.陶器造型流行平底器和花边口沿装饰,许多器物上装有舌形器手,器形以各种罐类和盆类最多,最富特征的器形有花边口沿深腹罐、花边口沿舌形鉴圆腹罐、捏口罐,直口筒腹带算隔的颇、大口尊、敞口深腹斜壁厚胎缸、深盘豆、附加堆纹折肩瓮等(图六)。
出现卜骨,系用牛、羊、猪等肩胛骨削去背面肩胛岗或削去正面一侧骨面制成,钻孔数量很少,排列无规则,孔径很小,均钻于背面,钻后加灼。大多数卜骨不钻,直接灼于背面或正反两面。
从整体上观察,这一时期的遗存应属二里头文化,年代大体相当于二里头类型的第三期,少数单位可能属第四期。值得注意的是,垣曲在豫西二里头与晋南东下冯两个类型的相互影响和文化交流中起到了重要的桥梁作用。豫西的大量文化因素,如深腹罐、圆腹罐等各种罐类和宽沿盆、折腹盆、平底盘、大口尊、甑、罐形鼎、小口瓮、豆、爵、孟等通过垣曲影响到晋南、反之,东下冯类型的鬲、罪、敛口瓮、三足瓮等亦通过垣曲影响到豫西.垣曲的二里头文化汇集了晋南与豫西两个类型的文化因素,正说明了它是这两个类型进行文化交流与融合的重要连接区。在二里头文化晚期,它的文化内涵中既有鲜明的自身特征,同时又有来自豫西和晋南的外来文化因素
(二)二里冈文化时期
二里冈文化时期的遗存系城址建造和使用时期的遗存,以城址的东半部和南半部最为密集.遗迹中最主要的发现当属城址本身及宫殿区等大型建筑,其次是灰坑,而幕葬、陶窑等仅有零星发现.在年代上,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遗存又多于二里冈下层文化
1.二里冈下层文化时期 这一时期共发现2座房址、13座墓葬、4座陶窑和180余个灰坑,出土遗物有陶器、铜器和卜骨等、
房址分布于城址的南部,均为双间半地穴式,居室平面为圆形,面积不大,较浅,地而及穴壁近底部均涂有白灰面.两室之间有门坎相连(图七).
墓葬分布于城址的东南部.均为长方形竖穴上坑墓,葬式有俯身直肢、仰身直肢和仰身屈肢三种 小型墓形制简单,无葬具,只随葬少量陶器,如M3(图八) 部分墓葬规格较高,如M16.长2.85、宽1.67,深1.15米,有长方形棺,墓主为壮年男性,仰身直肢,骨架周围土色褐红,左髌骨旁有残下饰1件 熟土:层台上置殉人和数件随葬品,殉人为青年女性,位于东侧,头向北,面向墓主,侧身屈肢,双手似经捆缚,头顶有骨笄和陶罐各1件。二层台东北部有卜骨1件,西侧有圆陶片1件,西南角有铜爵、界、猪下领骨和玉柄形器各1件(图九).此外,城址中还有少量儿童瓮棺葬陶窑位于城址东南与西南。均为紧穴窑,窑室平面为圆形,上小下大,底部直径1.5米左右。窑算面平整光滑,分布较密的圆筒状火眼,火膛在案下方,中间有一支撑窑算的隔墙,使火膛分为东西两个半圆形,火门为椭圆形(图-O)。
灰坑分布于城址的南部.形制结构与:里头文化晚期灰坑区别不大,锅底状坑占灰坑总数的一半以上,袋形坑多较规整,应作为窖穴使用,这个时期的灰坑中有一部分为祭祀坑,坑内埋葬动物或人,如H11.坑目平面呈椭圆形,直壁平底,内有1具完整的幼年猪骨架(图一一),H665平面呈长方形,直壁平底,坑口长0.66、宽0.37、深0.2米坑内有肢解的人骨架,放置无序,头骨破碎,肢骨有明显的切割痕迹 有些坑内的人骨架不止工具,如圆形袋状坑H353,下部堆积中发现7具人骨架,分多层无序叠放,在俯身人骨的左下胫骨和腓骨之间还嵌有柳叶形铜镞(图 )
:里冈下层文化时期的陶器以手制为主,少量为轮制,有的仅口沿轮制,有的系手制与模制相结合,夹砂陶居多,灰陶占绝对多数,其次为灰祸,红褐陶。器表多有纹饰,流行绳纹,并多为细绳纹,粗绳纹较少,另外还有少量附加堆纹、弦纹、篮纹、方格纹和云雷纹等 器物种类繁多,器形复杂,主要有隔、瓶、甑、缸、瓮、罐、盆、樱、大口尊、小口壶、篮、鼎、豆、器盖和杯等,多为平底器,部分为三足器,器物口沿流行卷沿圆唇,部分陶器附有鸡冠耳、扁桥形耳和舌形錾等(图
铜器只发现为数较少的几件,器类有界、爵、刀和镞等(图一四)
卜骨数量较多,用牛、羊、猪等肩胛骨制成,背面加以整治,绝大多数经钻孔,部分孔加灼,部分孔只钻无灼,极少未钻直灼,钻孔位置排列无序,数目不同,孔径大小不等。垣曲商城是垣曲县首次发现的二里冈文化时期的遗存,它与豫西地区的商文化遗存的面貌十分接近,在遗迹和遗物方面均存在着明显的共性,陶器器类组合基本相同,而且胎体都较薄,均流行细绳纹,还共见相当多的其他纹饰种类 同时,垣曲二里冈下层文化时期的遗存与东下冯同期遗存的面貌也相当接近,它们应同属于豫西二里冈下层文化
2.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 这一时期发现2座房址、14座墓葬、10座陶窑和200余个灰坑,出土遗物有陶器、铜器和卜骨等房址分布于城址的南部。这个时期的房址颇具特点。以F7为例,为半地穴式,平面近长方形.南北长约4、东西宽约3.5米,地面四周高,中间低,抹有一层厚0.2~0.7厘米的红胶土,土质坚硬,表面不太光滑,残留柱洞6个,洞内有石础或垫料础石块,椭圆形灶坑位于房内的西北角,光滑、坚硬、呈青灰色,长1.2、宽1.1米,南北两面呈斜坡状与活动面相连。门道为台阶式,位于房址西南角。房址地面经烘烤,在灶坑附近、门道周围及地面边缘等处残留有部分红烧土面(图五)
墓葬分布于城址的南部一般为长方形
竖穴土坑幕,无葬具,葬式有俯身直肢葬和仰身葬两种,也有用圆形平底装状坑作为基穴的现象。以MI为例,为圆角长方形竖穴土坑墓,方向346度,基口长2.76,宽0.96、
深0.4米。墓主为一成年女性,头向西北,俯身直肢。随葬品共12件,其中头骨右侧置蚌饰1件、骨匕2件,右肩部置蚌饰2件,左肩部置玉柄形器1件,下肢右侧置涂朱圆陶片、铜爵和陶鬲各1件,脚下置铜鼎、陶盆和铜犟各1件。此外还出土残铜片1块、在同时期墓中M1的遗物较丰富(图一六)。
陶窑分布于城址的南部,陶窑形制大体相似,均为竖穴窑,基本结构是上为窑室、中为窑箅、下为火膛,旁有与之相连的的操作坑。Y12是这些陶窑中最为典型的一座,它的窑室在原生黄土中挖凿而成,呈口大底小的袋形,内壁已被烧成青灰色硬面,窑室门塌落无存,不知具体形状。案室底部为圆形窑算,中部略厚于边缘火孔为圆形,中部三个呈“品”字形排列,其余诸孔沿窑室边缘分布。火膛位于窑室正下方,有火口与窑旁的工作场地相通,火膛系自火口向窑室下部掏挖而成,无隔墙支撑,穹隆顶,横纵剖面均呈椭圆形,底略平,壁也被烧成青灰色硬面
灰坑分布于城址的南部.形制仍以锅底形坑占绝大多数,一般较大.少数为袋形坑,不规则坑和筒状坑等.锅底坑多为取上坑或垃圾坑,袋形坑则用作窖穴,也有可能是房子,废弃后才作为垃圾坑使用,有些灰坑还带有祭祀性质,如H392为圆形平底袋形坑,堆积可分为上下两层,出土鬲、圆底罐、深腹罐等,在下层发现人骨架1具,为青年男性,俯身,面向西部,头向347度,头高脚低,缺左侧尺骨(图七)。H105为平底袋形坑,口和底都近圆形,坑东壁留有半月形生土二层台,靠近南部坑边有侧卧完整狗骨架1具,此外,灰坑填上中出土大量陶片、卜骨、石器和骨器等。
这一时期陶器的口沿普遍采用轮制,手制及模制的数量较少 夹砂陶多于泥质陶,灰陶和灰褐陶数量增加。纹饰仍流行绳纹,但细绳纹明显减少,还有少量弦纹,附加堆纹、篮纹、方格纹、云雷纹等均较少。这一时期还发现了方格纹釉陶尊的残片,陶器以各种形制的罐和盆类为大宗,器类多承袭二里冈下层文化,只是在形制上有所变化,陶器流行平底器,器物多侈口、方唇、有折棱,器表多饰粗绳纹,典型器物有方唇平沿绳纹高,大口尊、方唇深腹罐、小口瓮、假腹豆等(图 一八;图 一九).
铜器只发现几件,器类有鼎,爵和翠等(图:O)
这时期的卜骨大部分是牛肩胛骨,只有很少猪,羊肩胛骨及龟甲等,多数经过整治,方法与二里冈下层文化时期基本相同,多在背面钻孔,钻后加灼者居多,只少量有钴无灼,不钻直灼的很少见,少数卜骨不加整治便直灼或先钻后灼,
垣曲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与下层文化时期的遗存在文化内涵上的连续性是十分明显的,表明它们是同一个文化前后相继的两个不同阶段。
这个时期的遗存与豫西二里冈上层文化的面貌也十分接近,灰坑和墓葬的种类形制基本相同,都有随葬圆陶片和玉柄形器的习俗、陶器中不少器物造型酷似,铜器造型风格也相同。综合这些现象可以看出,在商代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垣曲与豫西亦属同一种文化遗存,二者的文化发展是同步的
四、城址时代及性质
在垣曲商城城址内,属于二里冈上层文化和二里冈下层文化的文化层以及这一时期的灰坑、壕沟、墓葬等遗迹登压或打破南城墙墙体及基槽,南城墙墙体和基槽又叠压和打破二里头文化晚期的文化层及部分灰坑,房址等,西城墙夯土中还夹杂有二里头文化晚期的陶片.这些关系证明这座城址的年代上限不早于二里头文化晚期,下限不晚于二里冈上层文化.再从城内的文化层堆积来看,靠近城墙内侧根基处呈倾斜状直接叠压着城墙的遗迹多为二里冈下层文化层,这一层很少有打破城墙的情况,打破城墙墙体或基槽的遗迹多属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城址内的二里冈下层文化堆积亦普遍存在,属于这一时期的灰坑、房址、墓葬等遗迹分布颇为密集因此发掘者认为城址当始建于商代二里冈下层文化时期,并延续使用到二里冈上层文化时期"。
近年来,关于商城的发掘资料不断丰富,有研究者根据商城本身的层位关系对遗存重新进行分期,并将结果与二里头遗址、东下冯遗址和郑州商城的材料进行对比,认为南城墙和基槽所叠压和打破的遗存应为商代二里冈下层文化偏早阶段遗存,因而进一步得出垣曲商城当始建于二里冈下层文化偏晚阶段,延续使用到二里冈上层文化偏早阶段,大约在二里冈上层文化偏晚阶段废弃的结论 目前学者们倾向于认为垣曲商城的始建年代应不晚于:里冈下层文化晚段
由年代所引发的城址性质问题争议也很大.自宋代以来,垣曲地区就有“垣西北汤毫”、“垣西汤毫”等说法。商城城址的发现,更提供了考古学上的证据,有学者因此认为商族起源地应在晋南,垣曲商城为“汤始居毫,从先王居"的最早毫城。但这些观点依据文献中古史传说及讹传之地名,证据并不可靠;且现有的考古资料已证明先商文化的主要分布区域是豫北冀南地区,晋南地区属于二里头文化东下冯类型的分布区..倘若垣曲商城是“汤始居毫”的最早亳都,那么,城址时代应在夏末,即相当于二里头文化四期或二里冈下层文化早段,而事实上垣曲商城面积很小,年代在已发现商城中又并非最早,所以毫城之说难以成立.邹衡先生有文专门论述这方面的问题,对垣毫说的观点是持异议的"
垣曲商城与其他几座已发现的商代城址相比,有自己的特点、首先,面积上远远小于郑州和偃师两座大城,不具备王都的气势和规模,其次,筑城地点交通不便,选址在三面环水的南关台地上,陆地上仅有西边作为出口。最为独特的是西、南围墙均筑出夹墙来掩护城门,这种结构被认为是城门瓮城的最早实例",它一方面能阻挡来犯者的长驱直入,增强了防御功能,另一方面又便于从城内通过这一隐蔽的出口向黄河撤退或从这里出其不意地向外出击,西城墙外与墙平行还有一条长逾400、宽8~9米的壕沟,北端始于城址西北角,南端终于台地南缘,形成高墙深池相结合的布局,这些都大大增强了该城的防卫功能。
鉴于垣曲商城在地理环境、城墙结构等方面表现出来的浓重的军事色彩,月前一般认为它是商王朝设在晋南的军事重镇,是商人势力已经到达晋南黄河北岸的证明。至于其具体职能,有几种看法。 种认为商城临近的中条山地区盛产铜矿,因此,它在拱卫王畿、控制黄河天堑的同时又起到了控制铜矿产地、保证开采运输、抵御外来掠夺的作用,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商城占据地势险要的制高点,目的是从军事上俯视和控制整个盆地,城墙和城门以增加防御屏障为目的的独特设计及城内分布较多乱葬坑等,都应是当时存在激烈军事冲突的反映。至于中条山所产的青铜原料只能冶铸铅青铜,无法满足商人对锡青铜的生产要求,也不是商代青铜的主要来源,另外,城址内有关铸铜的资料发现很少,不能提供相应的证据,所以,填曲商城只能是一个纯粹的军事性卫城,与铜矿产地并无关系,其职能是控制当地的夏人
势力"、在军事重镇说之外,也有将商城作为方国之都的看法,它的主要依据是武丁时期甲骨卜辞中大量关于“亘”、“且方”的记载,证明“亘”与商王朝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同时也与邻近诸方进行过频繁的征伐。又因战国时垣曲名"垣",所以在垣曲商城发现之前已有学者考证,甲骨卜辞中的“亘”与战国时的“垣”同指一地,并推测商代晚期垣曲县西20里曾有亘方存在5垣曲商城发现后,人们更关心巨方在商代前期是否已经存在。但这方面并无直接的证据,中国国家博物馆馆藏的二里冈文化时期的铜鬲铭文中即有“亘”字,其器物造型与垣曲商城出土的同时代铜鼎风格极为相似,可作为亘方在商代前期已存在的一个旁证。所以,有研究者推测垣曲商城可能就是商代前期亘方的都城。
五、垣曲商城所在地区聚落形态的演变
垣曲商城不是一座孤立的城堡,它所处的古城地区直是垣曲盆地不同时期原始文化发展的中心,古代居民从未间断过在这里的生活。在这个中心区内又以古城东关和南关两个遗址的规模最大,延续时间最长。从聚落考古的角度研究这两个遗址,对于理解垣曲商城的形成过程是很有帮助的。这方面学者已有尝试,情况综述如下。
在仰韶文化早期,原始人类最先聚居在地势较高的古城东北部,即沉河西岸第二级阶地上的东关遗址四区。遗址区内分布大量的房址,灰坑、窖穴和陶窑等多种遗迹,周围还有围村壕沟,已具备较大的规模。
仰韶文化中期,东关聚落沿沉河西岸南移至现在的二、三区,彩陶开始繁盛,但遗存却并不丰富,聚落规模也较小”。与之相反,周围·些遗址的文化却极为发达,显示该时期其地位处于衰落阶段。
商城所在的南关地区有人类定居始于仰韶文化晚期。 方面,东关聚落区已南移到接近沉河与毫清河交汇处;另一方面,部分居民登上了古城南关高台地上生活,其形成的聚落规模要远远大于东关及同时期盆地内其他聚落$,从目前的发现情况来看,最初的聚居地点就选择在台地的东南角和东北角,范围包括后来修建的商城及城址以北地区,分别邻近黄河与毫清河河岸,这主要是为了便于取水。仰韶文化晚期的人类在台地上显然生活了较长时间,发掘中发现大量窖穴、灰坑、房址和壕沟及大批遗物。
到了夏商时期,这一地区的聚落形态演进更为复杂,以垣曲商城遗址为例试述如下。
二里头文化晚期,商城所在地为环壕聚落。它的东南部分布着密集的灰坑和窖穴,其间散布着大型房址和零星的墓葬,在遗址区北部和西部各有一条大型围沟作为聚落区的边界。北部的围沟由南、北两条并行的大沟构成,分别编号为G26和G27,均系人工挖制而成,呈西北-东南走向,两沟之间有宽约1.5米的生土。其中G27规模较大,
最宽处6.8、最深处6.5米,平底斜直壁,横断面呈倒梯形。沟底西高东低,在中部南壁近底部还发现有窑洞分布。G26在G27的北部,规模较小,宽2~3、深1~4米,北壁较直,南壁斜坡状,底部较平,东高西低。
G27应是二里头文化时期聚落的主要防护沟,此外,从沟底明显的踩踏硬面等迹象来看,它同时还是当时居民频繁活动的场所。
G26为其辅助设施,因为南关台地地势北高南低,所以它起到阻挡北面坡地上雨水流入
G27的作用。关于西侧围沟的具体形式及其与北部围沟的关系等问题还存在一些争议 一种意见认为,商城西墙外墙和内墙南段基槽部分在夯筑之前是二里头文化晚期的内、外两道人工壕沟,其作用是排水和防御,其中,外壕沟与北部的G26,G27相通同样,商城南墙的夯土基槽在二里头文化晚期也可能是人工壕沟,它们共同构成了类似回字形的环壕聚落。另一种意见则认为,商城内、外城墙基槽是筑城时修建的,二里头文化晚期的G26与G27应与城址西墙外的护城壕沟相通。尽管在壕沟的具体形态上看法不同,但商城所处的南关台地在夏代晚期存在环壕聚落是没有争议的。
垣曲商城直接营筑于二里头文化晚期的大型聚落址之上,二者位置基本重合,偏居高台地东南缘.垣曲商城在原有聚落基础之上将范围进一步扩大,西城墙和宫殿区西围墙基槽的夯土直接筑在二里头文化晚期北部的大型围沟之中。其中,西城墙夯土基槽筑在北部围沟的西端,利用围沟作基槽,自沟底向地面夯筑,北城墙从二里头文化晚期围沟继续向北扩展,其余几面城墙的位置则与二里头文化晚期聚落的范围大致相当.宫殿区西围墙则位于二里头北部围沟的东端,夯筑方法与西城墙相同。与二里头文化时期的聚落相比,商城城址的布局更为合理,包括修筑西、南两道夹墙保卫城址的安全,宫殿区被设置在城址的中部,借助二里头文化晚期的两条路沟修建自宫殿区通往西城门的城内主干道等。一般居民区设在城内东南部,与宫殿区隔离开来。城址内西南部为手工业作坊区,有陶窑等设施。如此明确的城内布局表明商城的建立者们在筑城之前就已经有很成熟的设计方案,·方面巧妙地借用前代既有设施,另一方面对城址的安全性能与可利用性有所加强。
垣曲商城作为一座重要的商代前期城址,又地处黄河中游夏商文化的中心区域,为我们提供了从不同角度研究商文化的最直观的标本和弥足珍贵的资料。但是,实践中我们也清楚地意识到,垣曲商城的研究还有大量未尽之处,留给我们的疑问很多,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亟需借助更全面细致的研究才能得出正确的解释。目前垣曲商城的资料整理仍在继续,相信随着工作的进一步深入,垣曲商城的整体面貌将得到更清晰的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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