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朱祁镇被软禁在南宫七年,为何仍旧得到大臣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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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是明朝唯一一个被赶下皇位,又重新复辟登基的皇帝。他的这种经历不但在明朝独一无二,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也是极为罕见的。朱祁镇复辟的过程非常之顺利,他被石亨和曹吉祥等人迎出南宫后,几乎没有遇到阻挡便顺利坐到了金銮殿的皇帝宝座上。实际上当朝廷大臣见到金銮殿上坐的是朱祁镇时,他们几乎没有犹豫就山呼万岁,立刻承认了他的皇帝身份。从这些过程细节可以看出,虽然朱祁镇被朱祁钰软禁在南宫七年,但仍旧得到朝廷达成的拥戴,否则就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完成复辟。
对于这样的情形,很多读史书的人都感到非常惊奇。毕竟中国封建王朝讲究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走茶凉才是朝廷政治的常态。朱祁钰当了八年皇帝,在朝廷中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可一旦出事,这些心腹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大多数朝廷大臣都不分派系的支持朱祁镇,实在让他感到无力抵抗。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朱祁镇对朝廷的影响力维持如此之久,在经历了土木堡之变、北京保卫战和七年软禁之后,仍旧能够得到大臣们的拥戴呢?从明朝的各方面历史文献来看,朱祁镇能有复辟的机会,是因为他留下了胡濙和王直两位关键大臣。
很多熟悉历史的朋友对礼部尚书胡濙的印象,大多停留在明成祖朱棣时期。由于朱棣委托胡濙外出寻找失踪的建文帝朱允炆,因此他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大的名声。却很少有人知道,在明英宗朱祁镇和明代宗朱祁钰执政时期,他堪称是明朝文官集团的定海神针。胡濙是建文帝朱允炆时期的进士,历仕建文、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天顺六朝,且任礼部尚书三十二年而不倒,是历史上少有的奇迹。在中国五千年历史的长河中,文臣方面能与之媲美的只有五代十国时期的后周宰相,号称政坛不倒翁的冯道。
从朱棣时期开始,胡濙就是皇帝的心腹,所做的事情都直接向皇帝汇报。明宣宗朱瞻基临终前,更是将胡濙列为托孤的五大臣之一,让其辅佐朱祁镇治理国家。朱祁钰上台后,原来的托孤五大臣相继去世,只有胡濙留在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上,是朝廷中唯一的六朝老臣。
朱祁钰当了皇帝,就猜忌哥哥朱祁镇,各种方法想置其于死地,可胡濙却成为文官集团中带头支持朱祁镇的人选。朱祁镇被押在瓦剌大营当俘虏时,也先提出让明朝出钱将朱祁镇迎回的办法,却遭到了朱祁钰的拒绝。很明显朱祁钰是担心朱祁镇回归后,威胁到他的皇帝位。
胡濙并不惧皇帝权威,多次上书请求朱祁钰接回朱祁镇,并联合大臣施压。最后朱祁钰受不了文官集团的政治攻势,在于谦的劝慰下才答应迎回朱祁镇。在此过程中,胡濙全面维护朱祁镇的太上皇地位,甚至谋求唐玄宗李隆基和唐肃宗李亨的旧例来安置朱祁镇。虽然这个谋划最终以失败而告终,朱祁镇也被软禁在南宫七年,但朱祁镇的太上皇和正统皇帝地位得以保全。后来朱祁钰又积极谋取废掉皇太子朱见深,改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这个过程中胡濙又成为最大的阻力,使得他费尽心机才勉强成功。
可以说胡濙的存在团结了整个文官集团,成为掣肘朱祁钰和于谦的权力,维护朱祁镇政治利益的重要力量。他作为托孤五大臣之一,在朝廷中有着非常超然的地位。虽然没能入阁,但是却不是皇帝轻易能拿捏的。再加上他背后还有孙太后撑腰,这让朱祁钰瓦解文官集团的策略难以奏效。实际上在夺门之变发生前,胡濙已经在和王直、于谦等人谋求重新立朱见深为太子了。因此不论石亨和曹吉祥的夺门之变是否成功,文官集团迎接朱祁镇复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石亨和曹吉祥的动作快乐一步,才使得胡濙的谋划失去了意义。
王直是朱祁镇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在当时的政治斗争中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王直是永乐年间的进士,曾今被朱棣赐予在文渊阁读书的机会。朱棣看中王直的文采,让他进内阁起草文书。在朱高炽和朱瞻基执政是,王直受到两位皇帝的看中,官职连连高升,直到少詹事兼侍读学士的地位。这个地位非常的巧妙,实际上就是陪着朱祁镇读书,给朱祁镇讲学的家教老师,所以王直可以说是朱祁镇的心腹。虽然三杨内阁执政时期,杨士奇找机会阻止了王直入阁。但朱祁镇亲政后,迅速把王直调入吏部,出任吏部尚书。
从当时的历史文献来看,朱祁镇对王直的看中不下于王振。王振曾经谋求冤枉王直,最终王直却被朱祁镇直接赦免。朱祁镇在御驾亲征之前,对北京朝廷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其中王直以吏部尚书的官职代理朝政,成为留守北京的大臣之首。在土木堡之变爆发后,也是王直出面和于谦联合,才促成了孙太后立朱见深为皇太子,朱祁钰登基称帝的事情。可以说在挽救明朝方面,王直的功劳是不下于于谦的,他也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之一。而在北京保卫战之后,王直更是多次附和胡濙的上书,力图迎回朱祁镇,保护朱见深。
王直在文官集团的地位非常重要,虽然没能入阁,却成了朱祁钰眼中的钉子户。王直为留守北京文官之首,又执掌吏部,成为了朱祁钰安插大臣,组建自己势力的绊脚石。朱祁钰先后任命何文渊和王翱为吏部尚书,名义上是王直年老,需要有人辅助他管理吏部,实际上是想要夺取起吏部尚书的职权。这种操作非常奇葩,使得朝廷一时出现了两个正职吏部尚书的景象。可是王直依旧把着吏部的大权不放,使朱祁钰的阴谋没能得逞。王直的存在也让文官集团逐渐地向朱祁镇靠拢,这给朱祁镇顺利复辟奠定了根基。
很多人认为朱祁镇能顺利复辟是石亨和曹吉祥的功劳,这种看法是非常片面的。石亨和曹吉祥将朱祁镇放出南宫,固然是很大的功劳,但没有朝廷大臣的支持,朱祁镇就不可能复辟。别的不说,如果掌控军政大权的于谦不放手,石亨和曹吉祥根本翻不起风浪了。更何况朝廷中还有以内阁大学士王文为首的支持朱祁钰的团体,这将对朱祁镇复辟造成极大的阻碍。正是因为在胡濙和王直的劝说下,于谦逐渐倒向了文官集团,这才对石亨等人的谋划做出让步。这种让步也给朱祁镇复辟创造了有利条件,使他兵不血刃地重新登上皇位。
从这些历史事实来看,胡濙和王直对朱祁镇的复辟是功不可没的。朱祁镇在南宫被软禁七年,本来已经丧失了对朝廷的影响力。可这两位朝廷重臣却变着法地帮朱祁镇争取政治权益,团结整个文官集团,甚至说动了于谦。否则单凭被软禁了七年的朱祁钰,又哪里来控制朝廷复辟的影响力。皇帝的名声和权威必须要朝廷支持才能体现了,否则就是光杆司令。朝廷大臣们拥戴朱祁镇复辟,小部分原因是朱祁钰自私自利,更大的原因却是文官集团在胡濙和王直的领导下彻底倒向了朱祁镇,这才具备了政变复辟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