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西路军2名干部讨饭,开门却见3个彪形大汉,枪口已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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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武陟东旭
1937年3月,两名红军干部到一户老乡家讨饭,一开门就看到3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一个手握驳壳枪,两个手拿拳头粗的木棒。
为了隐蔽身份往延安送信,2名红军早就把枪扔了。
二人一见暗暗叫苦,心说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往延安送的什么信?三个大汉是什么人?事态将会如何发展?
这一切,要从悲壮的西征说起。
1936年10月,西路军踏上了打通苏联的重任,遭遇马家军的围追堵截。
由于寡不敌众,苦战将近4个月之后,2万将士血洒祁连山,西路军几乎全军覆没。
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于在祁连山麓康龙寺石窝山头举行师以上干部会议(即石窝会议)。
徐向前
会议做出两个决定,陈昌浩、徐向前离开部队,回陕北汇报西路军的情况;二是剩余部队分散在祁连山去打游击,保存实力。
为了保护徐向前、陈昌浩安全到达延安,总部派参谋陈名义和警卫排长肖永银带20名战士护送。
但他们很快发现,在敌人围追堵截的情况下,这么多人目标太大,反而不安全。
徐向前对大伙说:“我们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筐子里,还是分散行动吧。”
他把身上的公文袋交给陈名义,严肃地对他说:“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带不走的话就烧了它,不能落入敌手。”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金银分给大家:“这些东西当路费,大家别心疼,该花就花,到达延安才是胜利。”
大家接过金银就要上路,总指挥陈昌浩伸手拦住他们说“等等”。
他拿出纸笔,匆匆忙忙写了一封信交给肖永银:“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你们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延安。”
肖永银是河南新县人,跟许世友是老乡,别看他有7年军龄,其实他才20岁,13岁就参加红军。
在首长面前,他们就像孩子。离开徐、陈之后,他们如同没了娘的孩子,失去了依靠。
而首长没有了他们的保护,路途也更加凶险。
陈明义
他接过信,鼻子一阵发酸,还没说话已经哽咽:“放心吧首长,只要我们的心还跳动,就一定把信送到延安。”
陈明义虽然已经是参谋,但他和肖永银同年出生,也很年轻,他含泪对徐、陈说:“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望首长保重!”
徐、陈化好装,背上褡裢,跟战士们告别之后,与保卫科长袁立夫一起上路了。
他们大踏步向东走去。
首长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暮色中,大家若有所失,无比惆怅,心一下子被掏空了。
目送首长离开,陈明义和肖永银带着20多名战士,也踏上了东归之路。
一个月之后,他们被敌人打散,再次分散行动。
肖永银和陈明义(商城人)两个河南老乡结伴同行,他们在一次遭遇战之后,滚崖脱险相遇到了一起。
他俩上路前,脱下了军装,穿上了破羊皮袄,把徐向前给的文件烧掉了。
至于陈昌浩的那封信,陈明义将它装在破毡帽的夹层里,对肖永银说:“这下安全了。”
肖永银摇头说“还不行”,接着他拿出针线,将信件缝了起来,然后说道:“这样才安全。”
前行几天之后,他们终于走出祁连山。
距离硝烟弥漫的战场越来越远,枪声再也听不到,心情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马家军
但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形势依然严峻。
没有了马家军,他们却遇到了另一种敌人,那就是饥渴。
走出祁连山,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四月的天,在内地并不是太热,但是那里是一片沙漠,没有树林,太阳毫无遮挡。
烈日当空时,变成了一个大蒸笼,烤得人心里发慌,喉咙开始冒烟,口干舌焦。
这时,陈明义将搪瓷碗递给肖永银,说了一句让人吃惊的话:“撒尿吧。”
“干什么?”
“我太渴了。”
肖永银犹豫了一会,开始撒尿,可是怎么都撒不出来。
陈明义苦笑着摇摇头,看着天空说:“老天啊老天,难道你真要把我们渴死在这里?”
“你看,那是什么?”肖永银指着不远处说道。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陈明义看到了两只野羊,他不解其意。
肖永银说:“羊知道哪里有水,跟着它们就好办了。”
陈明义茅塞顿开,捶了他一拳笑道:“还真有你的。”
两人来了兴致,跟着野羊的步伐前行。
可是羊儿非常机警,看到后面有人,就加快步伐,很快将他们甩掉。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相互鼓励着,忍受着饥渴,一步一步向前走。
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两串深深的脚印。
走着走着,前面终于出现一片树林。
有树林就有水,二人看到了希望,身上来了力量。
果然,树下有一条小河,河水哗哗地流淌。
水虽然不是那么清澈,也不是那么甘甜,可是在他们看来,胜过玉液琼浆。
二人也不用瓷碗,直接把头垂下去,像牛羊饮水一样,在那里“咕咚咕咚”喝起来。
由于用力过猛,水喝到了他们气管里,呛得他们直打喷嚏。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过来一片树林,他们看到了蜿蜒的长城。
“我们就顺着长城向东走,那样离延安就越来越近了。”陈明义说。
肖永银听了点头说“是啊,这连向导都省了。”
来到这里,距离马家军的防区也越来越远,但是他们也不敢大意,白天躲在草丛中,天黑之后再出去到老乡家弄点吃的。
谁知道,一出来就遇到了麻烦。
资料照
在朦胧的月色下,他们走出草丛,到了村里,挨家挨户地叫门。
“老乡,我们是要饭的,给个馍吃。”肖永银压低声音说。
可是叫了好几家,却没有人开。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个老乡听到叫门声之后,伸出头看了一下把门打开。
两人心里暗喜,随即走了进去,然而眼前的情形让他们大吃一惊。
屋里站着三个彪形大汉,一个拿着手枪,另外两个手中拿着三尺长的木棒,目露凶光。
他们暗道“不好”,打算出去,可为时已晚,一个大汉早已“哗啦”一声插上门拴。
“你们是红军吗?”拿枪的大汉一脸麻子,应该是个头,他首先开口喝道。
“我们是小兵,队伍打散当了俘虏,马家军见我们身体不行就把我们放了。”两人见屋门关上,二人又是赤手空拳,只能说着好话,见机行事。
“搜身!”麻子大汉将手中的枪一晃,冲着其他二位喝道。
那二位大汉一拥而上,将他俩全身上下搜了个遍。
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搜到。
那么,徐向前给他们的金戒指放到哪了?
原来,陈明义的手前几天在树丛中划破了,他便用布条包扎,顺便把金戒指也包了进去。
不过,陈明义倒不担心金戒指被看到,而是怕缝在毡帽中的那封信被发现。
肖永银自然也非常担心,大汉搜身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拿着毡帽,举在头顶。
为了不让对方怀疑,他故意向对方抖动,表示里面没有东西。
殊不知,这样反而引起了麻子大汉的怀疑,他来了一个猝不及防,上前伸手把毡帽抢在手中。
肖永银见状,心里咚咚直跳,他攥紧拳头,打算冲上前去拼命,可是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原来那家伙把毡帽拿在手中,看看没有什么,就随手扔在地上。
这时候,里屋突然传出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韩大麻子,你在外面瞎折腾啥?也不来给我暖被窝,再不来我就冻死了……”
拿枪的汉子一听,口中喊着“宝贝”,淫笑着走向里屋。
“死大麻子,你压到俺头发了。”女子撒娇说。
其他两个大汉见状,躁动起来,同时把目光转向里屋,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肖永银
肖永银连忙弯腰抓起毡帽,拽了一下陈明义的衣服,二人一起撒腿向门外跑去。
他们出去几十米之后,两个大汉反应过来,拔脚追了出去。
如果他们奋力追的话,他俩肯定不行,因为这么多天没有吃好喝好,身体早就垮了。
然而两个大汉手里没有武器,也不知道肖陈有没有同伙,再加上是晚上,他们就没有拼命去追。
两个大汉追了一阵就放慢了脚步,继而掉头回去了。
二人没命地往前跑,直到后面没有动静,他们才一屁股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
天亮之后,他们接受了教训,晚上再也不出去。
二人历经磨难,终于在1937年7月中旬找到了刘伯承的援西军司令部。
看到两个小伙子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刘伯承忍不住流了泪。
周围的战士们也情不自禁,一片哽咽。
肖永银和陈明义两个铁打的汉子,此刻也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肖永银取下毡帽,颤抖着双手交给刘伯承:“这是陈总指挥写的信,请首长转交。”
两个月后,129师组建,刘伯承任师长,徐向前任副师长,肖永银在刘、徐的教导下锻炼成长,跟李德生、尤太忠一起成为“军中三剑客”,这是后话了。
西路军的西征路,洒满血泪。回顾这段历史,更加让我们明白胜利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