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看宋史才知道宋江和梁山好汉不过新年的原因很搞笑:年兽过年,演傩戏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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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好汉在历史上只有三十六人,宋江吴加亮和鲁智深武松都真实存在,但是二号头领是叫卢俊义还是李进义,一丈青是呼延灼的部将李横还是扈家庄大小姐扈三娘,刘唐的绰号是尺八腿还是赤发鬼,董平的绰号是双枪将还是一撞直,史料和小说的记载就大不相同了。
晁盖原本是在梁山三十六好汉名单中排名最后并绰号铁天王的,倒是那个及时雨宋江,并不属于三十六天罡:“天书付天罡院三十六员猛将使呼保义宋江为帅,广行忠义,殄灭奸邪。”
按照《大宋宣和遗事》的记载,宋江带着三十六条好汉受了张叔夜的诱降,“各受武功大夫诰敕,分注诸路巡检使去也。”
小说《水浒传》中的黄蜂刺黄文炳和大刀关胜都当过巡检,《宋史·职官七》中的巡检有大有小:“或数州数县管界、或一州一县巡检,掌训治甲兵、巡逻州邑、擒捕盗贼事,听州县守令节制。”
梁山好汉受招安后都当了巡检,只有宋江征方腊有功而晋升节度使,这都是史料和宋人笔记的记载,与《水浒传》中的一百单八将折损大半、宋江李逵饮毒酒身亡大不相同。
不同的史料记载的梁山好汉结局为何并不一致,跟小说描述为什么有很大差别,这些都不重要,咱们今天要聊的话题,是宋江领导的梁山军过重阳节,也过元宵节,为什么偏偏不过除夕庆新年?
绝大多数读者都知道,除夕和新年并不是一天,不同朝代的新年也不是同一天,汉武帝刘彻在司马迁建议下改定历法之前,“正月”实际是农历的十月,新年也是从十月初一开始的,所以我们看秦汉史料,就会发现以天干地支的划分九月和十一月,并不在以年号划分的同一年之内。
到了宋江带领梁山好汉起事的北宋宣和年间,除夕、新年的日子就跟现在一样,是每年腊月的最后一天和正月的第一天了。我们细看《宋史·圣节、诸庆节》就会发现,宋朝的法定节日很多,但偏偏没有“除夕”和“新年”:“诸庆节,古无是也,真宗以后始有之。政和(宋徽宗赵佶的第四个年号)三年十一月五日,诏为天应节,五月十二日为宁贶节,以二月十五日为真元节,八月九日为元成节,正月四日为开基节,十月二十五日为天符节,皆如天庆节,著为令。”
宋朝皇帝喜欢以自己和先帝、先贤的生日为大节,出现了某些“祥瑞”,也会确定一个新节日,常规的除夕、新年,倒显得不太重要了。
冬至在宋朝算最重要的民间节日:“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贺往来。”
与冬至的好吃好喝好穿戴不同,宋朝的除夕充满了“战斗气息”。在除夕日,皇宫中要上演“大傩仪(傩戏,起源于商周时期的假面舞会)”,皇城亲事官、诸班直(包括徐宁供职的金枪班)都带着戴假面具,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拿着金枪扛着龙旗,还请专业演员中身材魁梧的参演,两名镇殿将军全副武装,扮演神荼郁垒或秦琼敬德,舞刀弄剑跟看不见的敌人开战。
宋朝的官员大年初一是不放假的,他们要去皇宫参加“外交招待会”,其中享受最高待遇的是辽国大使,他不但穿着打扮与其他邻国使臣不同,而且只有他第二天可以去大相国寺烧香、在南御苑射箭,朝廷还得选“能射武臣伴射”,射完箭还要陪吃陪喝。
辽国使臣去大相国寺烧香,会不会去菜园子看看当“菜头儿”的花和尚鲁智深,史料中不会记载,事实上也不会发生,咱们暂且将其放在一边,还是回过头来看看宋江和鲁智深等梁山好汉为什么不过除夕庆新年。
在水浒原著中,宋江和鲁智深、武松在九月九日重阳节菊花酒会上激烈争吵后,“一向无事,渐近岁终。”年关临近,梁山并没有什么庆祝活动,年夜饭吃的啥,小说中也只字未提,倒是“莱州解灯上东京去的一行人”引起了宋江的注意,他花二十两银子买(实际是抢,连材料费都不够)了一盏“玉棚玲珑九华灯”点在托塔天王晁盖的“孝堂”之内,就动了进京观灯的念头。
吴用反对无效,宋江带着柴进、史进、穆弘、鲁智深、武松、燕青、李逵从梁山出发,抹过济州,路经滕州,取道单州,来到曹州,就到了望东京万寿门外,寻一个客店安歇下了。
宋江到达京郊,是正月十一,梁山到开封大约是五百里路程,史进、穆弘扮作客人,鲁智深、武松,扮作行脚僧行,朱仝、刘唐扮做客商,这些人只能步行前往,如果他们跨腰刀提朴刀鲜衣怒马在官道上奔驰,走不多远就会被巡防士兵逮住——宋朝的丞相上朝除了坐轿就是骑驴,也有赶牛车的,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骑马,肯定会很扎眼。
卢俊义被吴用骗出大名府走到梁山脚下,坐的也是“11路”,像他那样的“首富”也没有骏马可骑,只有小旋风柴进那样的特殊人物,才可以骑马射猎。
宋江要想步行五百里赶到汴梁,一天能走三四十里(连日步行,一天能走三十里就不错了),至少十多天才能到达,于是梁山好汉唯一的除夕、春节就只能错过了。
宋江以“进京观灯”为借口离开梁山,梁山的除夕也就只能敷衍了事,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朝廷和民间“过年”,始于“驱赶年兽”,在当时的帝王将相和平民百姓眼里,宋江就是大年兽,其余一百零七条好汉就是小年兽,年兽过年,演傩戏给谁看?
年兽的来源大家都知道,年兽宋江不过年而乔装改扮进京观灯,其中自有寓意和深意,熟悉宋朝掌故的读者诸君可能也有话要说:如果宋江留在梁山过年,他们将会哪些娱乐活动?他们的餐桌上,将出现哪些美味佳肴?宋江给梁山好汉发红包,里面应该装多少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