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角”老庄道家总体上是反对战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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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道家总体上是反对战争的
战国,一个历经两百五十多年的时代,一个除了战争还是战争的时代,一个成王败寇而你死我活的时代,其间风云人物层出叠现,重大历史事件更仆难数。然而,一件似真若假、不过尔尔的事件,却被《庄子》记录下来而永垂竹帛,也让后人记住了“蜗角之争”而多了些人生感悟。
故事发生在战国中期,魏惠王因齐威王违背双方所签订的盟约,打算派人谋刺齐威王。将军公孙衍对此不以为然,认为,谋刺是匹夫之勇,且和大国身份不符,并表示自己愿意统兵二十万,与齐国堂堂正正开战;大夫季子则认为,应避免与齐国开战,尽可能的修补两国关系……魏国宰相惠施是个主和派,他推荐了一个叫戴晋人的说客,去说服魏惠王。关于当时的场景,《庄子·杂篇》有这样的记载。
戴晋人:“有个建立在蜗牛左触角的国家叫触氏国,有个建立在蜗牛右触角上的国家叫蛮氏国,两国为了争夺地盘而经常发生战争,为此战死的人不下数万。就算把敌方赶出了境外,也得花上十五天时间才能凯旋。”
魏惠王:“咦,你这是胡编的吧?”
戴晋人:“那就让我为你证实吧。君主认为四方上下的空间有穷尽吗?”
魏惠王:“没有穷尽。”
戴晋人:“既然空间是无穷尽的,那么从无穷尽的角度看你们之间的邦国,岂不是渺小得似有似无一样呢?”
魏惠王:“是这个理。”
戴晋人:“在知性的作用下,我们才知道这渺小的地方有一个魏国,才知道魏国有一个大梁城,才知道大梁城有一个魏王。君王你与蜗牛右触角上的那个蛮氏国有区别吗?”
魏惠王:“没有区别。”
戴晋人走后,魏惠王若有所失,又若有所得……
蜗牛很小,而生存在它触角上的两个国家,为了各自的利益,还要在渺小的空间中不停地征战,这不可笑吗?
常言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是以小见大的觉悟。而庄子的“触角之争”则是以大见小之道行,与浩瀚无垠、深邃无疆的宇宙相比,我们不仅渺小且是瞬间,微不足道乃白驹过隙。
老庄道家总体上是反对战争的。老子认为:“兵者不祥之器,非君之器”,并告诫当权者要“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在老子看来,战争不仅破坏了人类的和谐相处,更是违背了“天道尚慈”的自然法则。如同孔子仰慕神往“周公时代”,老子也有他心中理想的社会,那就是“小国寡民”,这里没有战争,也不需要外交,“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庄子则完全继承了老子“小国寡民”的社会思想,在他看来,就算是黄帝也不能达到“至德”,而活在当下的战国时代也绝非“至德之世”,因此也就有了“蜗角之争”之劝世明言,站在宇宙空间的高度来讽刺世间的无谓纷争。
就这样,“蜗角之争”被世人记住了,并开启了对名与利的不断反思和觉悟。如白居易的“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陆游的“胜负两蜗角,荣枯一蚁窠”;文天祥的“业风吹浩劫,蜗角争浮名”;王安石的“可怜蜗角能多少,独与区区触事争”。
当然,还有苏轼的《满庭芳》:“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于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如果就作品本身看,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是出自多次被贬、一生为官的文人士大夫之手,倒有点像是超脱隐逸之山林道者所为,又或是参禅顿悟之世外高人所吟。心存理想与抱负却又屡遭贬谪、仕途多舛的苏轼,平生甚是不屑官场上那些“蜗牛虚名、蝇头小利”,但兜兜转转却又始终未能离开官场,最终也是客死仕途,这是纠结和无奈,也是作者的人生态度和处世哲学。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