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贾宝玉身边最高明的丫头,不是袭人,而是那个最会守株待兔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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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身边围绕着几十个丫头,大体分了三类。
一类是贴身大丫头,以袭人为首,伺候贾宝玉的日常起居。
二类是小丫头们,作为学徒处于培养阶段,随着大丫头年纪到了离去,而为替补。
三类是粗使丫头们,以执事丫头小红领导的这些丫头,负责怡红院的洒扫和清洁。
贾府大体上各个主人房中都是如此安排。
相较于其他房中的安静,大家能按部就班工作。贾宝玉房中的丫头随着他的长大,便不甘寂寞起来。
跟着贾宝玉的最大好处或者叫诱惑,就是有机会能够上位,成为贾宝玉的通房丫头,再晋升为侍妾姨娘。
不光贴身大丫头心动,小丫头猴急,连粗使丫头也都蠢蠢欲动。
曹雪芹就明暗地写了三件事,来表达怡红院内的躁动。
一,袭人与贾宝玉偷试云雨情,拔得头筹。
二,小丫头四儿借机上位,巧言令色。
三,执事丫头小红接近贾宝玉,妄图勾引。
其他如麝月与贾宝玉瞒神弄鬼,碧痕洗澡两三个时辰,怡红院的扫地丫头也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是希望得到贾宝玉的青眼,能够上位成功。
那么,这些人的结果如何呢?大多都没有留下。
小红第一个被排挤走。她本是外围之人,贾宝玉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尽管小红费尽心机与贾宝玉见面有了印象,但过后王熙凤要她时,宝玉也毫不在意,没有联想。
四儿与晴雯、芳官一起被撵走,毁于一句“同生日就是同夫妻”。这就是“佞臣”的下场。
四儿当初趁着贾宝玉恼怒袭人过于约束他,故意疏远几个大丫头时上位,本是贾宝玉扶植她做给袭人看的。
四儿上来是顺势,却并不能成为依仗,贾宝玉也不太在意。
袭人最让人意外。她被贾母派去照顾几岁的贾宝玉,逐渐取代奶娘李嬷嬷,是贾宝玉身边不可或缺的第一人。
袭人又是第一个与贾宝玉发生男女之事的丫头,都让她在贾宝玉心中无可替代。
但袭人最终还是被贾宝玉嫁给了蒋玉菡。尽管肯定与当时贾家复杂的情况有关系。
但袭人自荐枕席也好,让贾宝玉依赖也好,投靠王夫人等等,都不能给她带来一劳永逸的保证。
那么,丫头要如何才能够实现真正的上位,并可保无虞呢?
其实袭人已经做得非常好,差的除了运气,还有一份隐忍。
袭人忽略了一点,成为她最后功亏于溃的原因。就是她忘了原本是贾母丫头的身份。
袭人投靠王夫人,贾母不开心,势必要阻挠。贾母一句话,就可定袭人生死。
事实也是王夫人提起袭人时,被贾母吩咐不要声张,结果导致一步差,步步差。
袭人偷试云雨情和投靠王夫人,手段高明却还是过于功利和冒进。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袭人投靠王夫人,不能改变她是贾母调教丫头的事实。与王夫人自己的丫头比,不占优势。
一旦需要二选一时,袭人就会被放弃。
比如贾政看好玉钏儿,与袭人产生冲突,王夫人就顺势放弃了袭人。这都不是袭人和贾宝玉能左右的。
贾府的丫头们,无论之前如何取媚于主人,最终还要看说了算的人的一言定夺。
比如贾琏房中的那几个大丫头。王熙凤一进门,不久都给她们打发走了。她自己的四个陪嫁丫头也只留下了平儿。
王熙凤和贾政、王夫人、贾母才是真正能决定谁能留下的人。问题是这里也有竞争。
比如贾母看好晴雯,就被王夫人撵走了。表面看王夫人喜欢袭人,可最终被“卸磨杀驴”,也难保袭人不是王夫人针对贾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最终贾宝玉身边留下了谁?是麝月。
麝月如何留下来的?
首先,她是王夫人安排给贾宝玉的丫头。一直跟着袭人,模仿袭人。是不是有朝一日要取而代之呢?不好说。
但没了袭人还有麝月,算不上损失。袭人价值却被削弱了。
其次,麝月肯定就是王夫人埋伏在怡红院的那个眼耳神意的“耳报神”。她才是王夫人真正的心腹。袭人不如。
最后,麝月借别人的手排挤出去所有的敌人,又不像袭人那样顶在前头备受瞩目。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她自然就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荼蘼花签“开到荼蘼花事了”,预示麝月最终会成为贾宝玉的妾。尽管贾宝玉仍旧出家了。
麝月能够真正上位成功,与她韬光养晦,抱紧王夫人大腿,并杀伐果断排除阻力有关。
守株待兔的最高段位不是等待,是知道兔子会来,还能让它受惊自取灭亡。
所以,麝月才是怡红院最高明的那个人。晴雯不行,袭人和小红都不行。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