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最后的北洋策士：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厚道并非策士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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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七）：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时，减三分让人尝。

在北洋历史上，步步惊心的庙堂过招，策士绝对是一个高危的职业。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四十四岁和四十五岁，分别是张作霖的“小诸葛”杨宇霆，以及段祺瑞的“小扇子”徐树铮，生命定格的年龄。两位刚过不惑之年的策士，在各自阵营举足轻重，也均立下汗马功劳，本可以大展身手，但是均英年早逝，不过也有一位北洋策士得享晚年，活到接近七十岁，那就是被章太炎称为“一流人物”的陈宧。与自己的几位同行相比，陈宧得以人间见白头，自然是一个幸运儿，不过其中滋味也是苦涩的，因为正值壮年时却一直不受待见，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这位熬到最后的北洋策士，为人十分不厚道。

对于陈宧来说，他也是属于有两把刷子的谋士之一，对于黎元洪采取调虎离山以及请君入瓮之策，瓦解了实力雄厚的湖北阵营。捧杀之策对于“南京留守”黄兴，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西南四省的处置，陈宧也拿捏地恰到好处，除了算错了自己倒戈的筹码，几乎在翻云覆雨的北洋庙堂算无遗策，与之才略相列者，唯徐树铮一人而已。在风雨欲来之际督理四川，也足以看出陈宧所受的器重与信任，不过陈宧的底色，是总想“识时务者为俊杰”，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从先为黎元洪麾下效力，转投入北洋集团帐下，陈宧自然是熟谂胳膊拧不过大腿。

但是，陈宧在闹剧之中的表现，通电称“与袁氏个人断绝关系”，而不是与北洋集团断绝关系，看似是留有余地的圆滑，但是也让接下北洋衣钵的段祺瑞心生不满。段祺瑞所坚守的道义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有尊师重长以及不忘故交，因此无论袁氏父子对其如何打压，也不管双方的庙堂观点存在多少分歧，段祺瑞始终都在坚持“动口而不用兵”。所以对于陈宧从袁帐下心腹，摇身一变在私情上背袁，而不是光明正大地反袁，这种朝秦暮楚的行径，在当时“公谊不妨私”的古风下，确实让段祺瑞不能容忍。后来曹锟等北洋一脉，也均不待见陈宧，空有谋才却只能任一二闲职。

最终，就在民国五年的闹剧谢幕后，一为老头子出气，二为北洋立威，段祺瑞意欲除之而后快。陈宧的本性，从寓居在京畿时的反应，也可一窥端倪。先是放出风声说自己是被小人所误，实乃支持北洋中枢。后来又开始“徒留辫以自娱，俨然遗老”，上演一出苦情戏，那就是自己背袁是因为对清朝怀有旧情。所以这两种反应可以看出陈宧哪怕是远离庙堂，处江湖之远，赋闲在家里，也依旧两面三刀，没人能看透他的真实想法。不过这种不厚道的表现，机关算尽太聪明，并非是策士的真正本色。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