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丁·戈迪默:用手中的笔为种族歧视而战斗
戈迪默是南非人,她的母亲是英国人,她的父亲是立陶宛人。她的作品包括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种族隔离的种种后果构成了这些作品的重要主题。她生于1923年。
戈迪默生来敏感正直,加之南非的动荡现实激发了她的责任感,这使她几乎在受到缪斯女神召唤的同时,便勇敢地投身于南非黑人的解放事业中。纵观戈迪默的创作轨迹,她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与南非的现实密切相关。它们直接或间接地揭示了种族主义的种种罪恶,生动而深刻地反映了生活在南非的黑人与白人的种种苦恼,以及他们为种族歧视制度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戈迪默不仅善于描写受压抑的白人心态、社会的畸形和人性的扭曲,也敢于正面描写黑人战士反抗种族隔离制度的正义斗争,歌颂为正义而英勇献身的人们。她以其创作实践证明,在南非,作家的基本姿态“只能是革命的姿态”。
戈迪默以热切而直接的笔触描写在她那个环境当中极其复杂的个人与社会关系。与此同时,由于她感受到一种政治上的卷入感——而且在此基础上采取了行动——她却并不允许这种感觉侵蚀她的写作。尽管如此,她的文学作品由于提供了对这一历史进程的深刻洞察力,帮助了这一进程的发展。
长篇小说《贵客》(1970年)是她前期创作生涯中的一座里程碑。这部作品结构严谨,简洁含蓄,文体高雅。她极其热切地成功表达了在一个国家诞生时各种事件的纷繁复杂。回国来的前殖民地官员被卷进冲突当中,忠诚感又使他无所适从。事件的进展通过平行发展的主人公的恋爱事件得到反映。他那毫无英雄气概的偶然死亡则对个人在追求未来的伟大游戏中的作用提出了反思。
70年代中期以来,戈迪默形成了一种更为复杂的长篇小说技巧。这个创作阶段产生了3部杰作:《自然资源保护论者》(1974年),《伯格的女儿》(1979年)和《朱利的族人》(1981年)。每部作品均以其独到的方式刻画了在黑人意识日益增长、精神与物质环境均为复杂的非洲的令人可信的个人立场。戈迪默还以最大的限度提出了白人——即使是仁慈的白人——的特权是否正当的问题。
在这几部强有力的长篇小说中,《朱利的族人》尤其值得一提。索韦托事件为小说的故事提供了背景。白人斯梅尔斯一家遇到了武装暴动,他们在男佣朱利的帮助下逃到了朱利的村子里,他们不得不在腾空了的原始小棚屋中勉强生存。随着时间的流逝,主仆关系由于这一家人越来越依靠朱利而颠倒。小说题目的模糊性则迅速地鲜明起来:朱利的族人就是他服侍的那家白人,但也是他的部落的成员。对于环境所造成的文化与物质上的粗俗化描写得很出色。夫妻之间的交流枯竭了。他试图不用古老的措辞表述新的境遇,“但是词儿就是出不来”。提到妻子时用的是代词:“她。不是‘莫琳’。不是‘他的妻子’”。那些在语言和社交方面均感觉最易适应的人是孩子们。作者在作品中用孩子之间的关系来说明成人间的关系是自有原因的。
戈迪默的最新长篇小说《我儿子的故事》于1990年出版。它的主题是在一个难以容忍的社会中的爱情,以及存在于通往变化的道路上的复杂情况与种种障碍。情人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极为微妙的描述。与此同时,顽固的政治现实则不断地进行干扰。双重的叙述视角使人物描写丰富而多面化,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成份就是妻子在最后所表现的英雄主义。这部小说颇具独创性与启示性,同时又因其富有诗意而迷人。
有影响的长篇小说不应使我们忘记那些短篇作品。它们简洁紧凑,极为生动,显示了处于创作能力高峰的戈迪默。《短篇小说选》(1975年)提供了一个概况。在短篇集《士兵的拥抱》(1980年)中,正如同名短篇所示,基本主题成功地得到再现。戈迪默的独特的女性经历,她的同情心和出色的文体同样使她的短篇小说具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