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甘肃出土一国宝,学者看后感叹:汉人得救并非靠冉闵,而是靠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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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虽然一系列网文的炮制出炉,一向被历代学者忽略的冉闵成了新的网红。使他从一个邺城城主,被推崇为从胡人手中拯救汉民族的大英雄。有些历史发明家甚至煞有介事地说:“没有冉闵,北方汉人就要被羯胡、鲜卑灭绝了”。
读到这些网文,稍微读过些正史的朋友都会哑然失笑。诚然,冉闵在铲除羯胡暴政方面发挥过一些作用,但如果说他是“拯救汉民族的大英雄”,那就非常夸张了。首先,汉民族没有那么脆弱,也绝不会在胡人的屠刀下坐以待毙。即使没有冉闵,他们也能依靠一种特殊的手段抵挡胡人的侵袭,那便是“囤聚坞堡”。
上个世纪,甘肃省高台县红崖子乡红崖村四社曾出土了一件木质文物——彩绘木坞堡。这件文物非常珍贵,是少有的汉魏时期的木质坞堡模型,而其他坞堡模型皆为陶制品。因此,甘肃省文物局文物鉴定专家组于2002年鉴定其为国家一级文物,如今仍藏在高台县博物馆。
综观此物,该坞堡角墩垛口、女墙、马道、射口一应俱全,女墙上至今仍有一字摆开的滚石垒木;门洞正上方还留有用于攻击门洞内来敌的天井;构思可谓精巧,俨然一座屯兵城池。在平旷、无险可守的河西走廊,百姓一方面可以凭借高墙深垒的保护,却寇防贼,营田积谷,抵御外族入侵。另一方面,他们可以在高墙的保护下从事农业生产,自给自足。
事实上,从东汉开始,这种坞堡便在河西走廊乃至于中国北方地区广泛存在。到了五胡十六国,天下大乱、羯胡横行之时,这种坞堡更遍布于整个华北。
坞堡源起于东汉,当时豪族地主经济蓬勃发展,土地兼并十分严重,强宗大族聚族而居,营建了大量半封闭式的田庄。庄园的劳动者是“宗族”、“宾客”、“佃客”,主要是宗族中少地或无地而沦为佃客的族人,也有外族破产前来寻求保护的依附民。
东汉中期,河西地区发生了大规模的“羌乱”。为了防御羌人袭击,豪强宗族在河西、关中大量营建坞堡。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当时仅在河内就设坞堡33处,冯诩(今陕西大荔)北部设立坞堡更达500所之众。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盗贼横行,中原、河北的豪强地主纷纷用城墙围住自己的庄园,武装佃户、部曲、客民,防备他人掳掠。这些坞堡有多么坚固呢?当时,南匈奴属国趁汉朝大乱之际,脱离了朝廷的控制,他们在单于须卜骨都侯的带领下,在河内地区大肆抄掠。然而由于河内到处是坞堡,不仅什么都抢不到,而且还损失了大量兵力(时民皆保聚,抄掠无利,而兵遂挫伤。)
华北地区的坞堡之主,他们之所以囤聚是为了自保,大多数人都无割据之心,因此常常依附于强势的军阀。以曹操为例,他手下的大将李典、许褚、田畴等人,均为囤聚数千人的堡主。因为堡主有兵有粮食,因此事军阀们竞相拉拢的对象。
到了西晋末年,天下大乱,匈奴、羯胡横行。豪强、百姓为了自保,又新建了许多坞堡,其数量令人咋舌。例如并州,垒壁(坞堡)就达三百余,藏有胡汉百姓十余万。而在冀州、青州、司州等地,也分布有大量坞堡,其保护的汉族百姓达到数百万之多。
对于这些坞堡,匈奴人刘渊、羯人石勒采取了又拉又打的战术。一方面,他们会攻击某些坞堡,获取必要的人才财力以及物力;另一方面他们会与坞主合作,承认坞壁合法身份和作为社会基层机构的地位,任命坞主为将军、都尉或当地守宰,因而大多坞壁得以继续存在下去,使堡垒中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刘渊、石勒之所以承认坞堡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他们仁慈,而是逐个攻打坞堡,代价实在太大,得不偿失。其后,东晋祖逖与石勒交战,其要点也是在互相争夺各地堡主的忠诚。相比于石勒,作为汉人的祖逖自然要更胜一筹,最终将石勒驱逐出了河南。
因此胡人虽然在中原大肆屠害百姓,但在坞堡的保护下,汉人始终没有因战乱和饥饿而灭绝。相反,各胡人政权还会因坞堡的存在而对汉人采取善待措施。毕竟把坞主们惹急了,他们一定会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集体倒向东晋或其他政权。即使残酷如石虎,也不得不用官职和赏赐来换取各地坞堡的忠诚。
所以,北方汉人之所以在胡人屠刀下幸存,并非源于冉闵所谓的“杀胡令”,而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没有坞堡,即使出现十个冉闵也没有用。对于坞堡的作用,大学者陈寅恪曾给予了充分肯定,他甚至考证陶渊明描述的桃花源,实际就是一座坞堡。
随着北魏的崛起,北方战事逐渐平息。其后北魏统治者锐意汉化,并采取了轻徭薄赋、均田制等政策。在这些优惠政策下,客民、佃户逐渐脱离坞堡,成为朝廷的编户齐民,而林立于黄河流域的坞堡组织也逐渐消失,成了历史的陈迹。